虞美人迅速低下头：“我……好奇啊，不然怎么会问呢？”
程斯以就知道她的口中说不出一句他爱听的话：“那你就继续好奇着吧。”
怎么、怎么能这样呢！
虞美人睁着一双眼睛控诉地看着他，程斯以饭也不想吃了，起身就往外走。
虞美人愣了愣，不由得喊：“这么晚了，你还要走吗？”
程斯以没有给她任何回答，直接出门。
继续跟她呆在一个空间，继续听她说那些他不爱听的话，他会控制不住把她绑起来，像之前那样，弄到她出不了声说不了话，只能哭哭啼啼地顺着他为止。
但她现在又怀孕了，他什么都做不了。
程斯以皱着眉坐上车，刚要启动，就接到小唯的电话。
小唯严肃地说：“斯总，老夫人可能已经知道虞小姐怀孕的事了。”
程斯以蹙眉：“她怎么知道？”
“不清楚，但老夫人已经在查问您身边的人了。”
程斯以靠上椅背上，侧头看向别墅内。
“斯总，老夫人人那么好，就算被她知道，她应该不会为难虞小姐。”
程斯以想的是，程奶奶那么深居简出都知道了，再这么下去，可能瞒不过程夫人，如果让程夫人知道，她是一定不会让虞美人生下程家的孩子……
他回了小唯一句：“我知道该怎么做。”
挂了电话，他重新下车，进了别墅。
因为程斯以走了，虞美人吃饭都不香了，耷拉着脑袋，咀嚼着一根青菜，腮帮子一鼓一鼓，跟兔子似的。
小佣人看到程斯以大步进来的身影，惊喜地喊：“少爷！虞小姐！少爷还是舍不得您，他回来了！”
虞美人抬起头，那一瞬间看向程斯以的眼睛，是不加掩饰的惊喜，比水晶灯还要明亮，程斯以脚步一顿，心坎软了一下。
虞美人没想到他会回来，站了起来：“你不走啦？”
程斯以看了她几秒，却是转头吩咐小佣人：“替她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让人送你回你之前住的小区。”
“为什么？”虞美人第一反应就是，他要赶她走？
不是说好了，他会照顾她，直到她平安生产吗？
程斯以没有解释：“佣人保姆，厨师医生，保镖司机，都会跟你一起走。”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虞美人就被他这么安排了。
次日一早，她就被送回了她之前住的那套小公寓。
单身公寓住虞美人一个人刚刚好，多了佣人月嫂，医生厨师就显得格外拥挤，放眼看去，连下脚都难。
环境的逼仄，也让虞美人的心里好似堵了什么东西，有些难受，她不知道程斯以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要赶她走？
而这天之后，连续半个月，程斯以都没有再来看过她。
小唯倒是来给她送过两次东西，虞美人问她：“程斯以去出差了吗？”
小唯说没有。
“没有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小唯又表示斯总的私事不归她管，但也告诉她，斯总跟宋小姐正在筹备婚礼。
“……”原来是在筹备婚礼，难怪这么忙。
虞美人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下午的呆。
作为沪城第一豪门，唯一未婚的程家二少爷，他的私人状况其实也颇受外界关注——之前他和宋词订婚的消息，就上过新闻，认识他的人不少。
于是这天，当虞美人无所事事地在公寓里刷手机，就那么碰巧的，刷到了本地网友偷拍的，程斯以和宋词一起逛商场的短视频。
视频里，年轻的男女手挽着手，从旁人的角度看，他们亲密恩爱，般配至极。
虞美人看了一下发布时间，是半个小时前。
评论区都在问，二少爷还在吗？想要过去偶遇。
博主回复：“应该还在，他们好像是在采买结婚用品，从第一层开始往上逛，已经逛了两小时了，估计现在还没逛完。”
“……”虞美人放下手机，有点茫然地在房子里来回踱步。
走了几圈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叫了小佣人，带上医生和保镖，一起出门。
视频里的商场，离她这儿不远，她有时候晚饭后散步也会走到那里。
虞美人也不知道自己想去看什么……就是单纯的看看程斯以吧，她已经半个月没有看到他。
她想他了。
来偶遇程斯以的人还不少，不用虞美人特意去找，跟着人流就可以。
·
奢牌专柜里，宋词坐在鞋凳上，她走太久的路，后脚跟被磨伤了，她本来想忍忍，没想到程斯以那么细心，注意到了，转头就带她买双平底拖鞋。
宋词正要弯腰脱鞋，程斯以看她穿着短裙不方便，也不必麻烦导购了，自己单膝蹲下，从高跟鞋里拿出她的脚。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宋词的脚踝，绅士温柔，也亲密性感，宋词被他一个举动撩得脸红心跳。
不止是她，门外暗中偷窥的人们也低声惊呼，人群中的虞美人亦是无所适从。
半个月不见，男人还是那么温润斯文，成熟英俊，每一寸都长成了她最魂牵梦绕的模样。
程斯以这种身份光临，是可以要求闭店服务的，他不想麻烦，毕竟只是买双平底鞋而已，也就放任大家围观，有些人为了离他近一点，还跑进店里假装购物。
虞美人是顺着人流，被“推”进去的。
程斯以还蹲在宋词面前，宋词低头在他耳边说什么，程斯以唇际是舒缓的弧度，看着心情很不错。
小佣人看着这一幕，都觉得很扎心：“虞小姐，我们还是走吧，这里人太多了。”
虞美人就是来看看他，现在看到了，也就够了。
她点点头，转身走。
刚好这时候，宋词看到她了，喊：“虞小姐。”
虞美人下意识转身，跟程斯以温淡的眼神四目相对。
她心头紧了一下，匆匆低下头，连忙要离开。
不曾想就跟要进来的人迎面撞上！
虞美人重心不稳，小佣人也没能扶住，她一屁股摔坐在地毯上，眼角余光瞥见程斯以站起身。
她以为他会快速过来看她，结果他直接横抱起宋词：“你这个脚跟磨损太严重，我带你去医院。”
“……”虞美人不可思议地在地上仰起头，看到程斯以大步出去的背影，也看到宋词双手抱上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
“……”虞美人这一摔，其实没有很重，但她却感觉身上哪个地方，传来骨折一样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