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幼也确实不喜欢那种大块肌肉的,感觉没什么美感,所以没再转回去,目光随意地扫过酒吧。
她进酒吧之前,觉得有点儿热,就将羽绒服脱留在车上,这会儿只穿着一件毛衣裙。
裙子并不修身,也不性感,宽松的版型,但结合她这“随便看看”的姿态,反而有种慵懒的美感,在人头攒动的酒吧里,也颇为亮眼。
于是程京宴才离开五分钟,就有一个小奶狗类型的弟弟凑过来搭讪。
弟弟最多二十二三岁,穿着衬衫和针织马甲,戴着贝雷帽,长得还行,白白净净的。
酒吧音乐震天响,弟弟很自来熟地凑到林与幼的耳边说话:“姐姐,你是一个人吗?我请你喝一杯。”
姐姐?
这好像是林与幼第一次听除了丢丢以外,其他人喊她姐姐。
她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弟弟。
林与幼本就生得美,刚才喝了两口酒,有了一丝丝的醉意,眼波迷离,看得人更加心驰神往。
弟弟直接被击中了,在她对面坐下,让酒保拿酒:“姐姐,这家酒吧的长岛冰茶跟别的酒吧不一样,很好喝的,你试试看。”
长岛冰茶。
林与幼很久之前跟程京宴科普过这种酒,这是“失身酒”。
弟弟年纪不大,心思挺野。
林与幼勾勾手指,弟弟立刻凑过来,她说:“我儿子都会滑雪了。”
弟弟万分诧异地看着她。
这时,林与幼在手里把玩的手机震了一下,收到一条。
打开一看,是程京宴,他给她发了一个句号。
什么意思?接完电话不来找她,发什么句号?
林与幼朝门口张望,寻找男人的身影。
她本来以为亮出已育的身份,弟弟就该识趣走了,结果他还继续凑:“姐姐,真的看不出来,你居然是少妇。”
“嗯。”林与幼漫不经心地应,她没找到程京宴,便回他信息,“你在哪儿?”
弟弟这时候来了句:“那……有考虑婚外吗?”
林与幼震惊:“哈?”
弟弟眨眼:“没什么不可以吧。”
……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会玩吗?
林与幼还没想出怎么不失礼貌地让他滚,程京宴就回她信息了。
一张照片,拍的就是弟弟凑到她耳边说话一幕。
哎呀,“出轨”被抓到了。
林与幼眨眨眼,根据一下照片的角度,看向一个方向,这次倒是看到程京宴了,只是酒吧灯光混乱,看不清男人的表情。
肯定不太好就是了。
林与幼思考了一下对弟弟说:“我主要是怕你……”
“怕我什么?姐姐,别怕啊,我很会的,而且很干脆,说断就断,绝对不纠缠。”弟弟积极推销自己。
林与幼按住语音:“我主要是怕你,被我老公打死,你别不信,他特别凶残,我上一个出轨对象直接被他切片。”
弟弟:“……”
林与幼松开手,语音发出去。
弟弟悻悻地走了,林与幼将剩下半杯酒喝完,程京宴回了她信息。
“出来。”
“再不出来,你老公又要变生鱼片杀手了。”
噗。
林与幼离开高脚椅,溜达出去找她的生鱼片杀手老公。
她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浮。
出了喧闹的酒吧,便看到站在黑色轿车旁,那个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男人。
程京宴单手插在西裤口袋,另一只手夹着一根烟,修长的手指弹掉烟灰,目光凝住了她。
“……”
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个男人不喜不怒的时候,气场强劲,很有压迫感。
但这一眼看过来,还是让林与幼有了一种……唔,要不掉头回去再喝两杯,能躲一时是一时的感觉。
当然了,这只是想想,她要是敢,程京宴没准真的要把她切片吃了。
她踩着步伐朝他走去。
快到他身边的时候,程京宴便用手指揉灭了烟火,烟头丢进花圃里。
林与幼弯着眼睛,在他开口之前,三步做两步跑过去,直接跳到他身上。
程京宴皱了下眉,及时抱住她的双腿。
她亲他的下巴:“生鱼片杀手,你每次都用手指揉烟头,都不烫的吗?”
程京宴抬眼看她,眸色比此刻的夜色还沉:“我都杀手了,怕这点火?”
林与幼卖乖:“我怕,我看着心疼,来,把手给我呼呼。”
回答她的是程京宴不买账的呵声:“看不出你心疼,我接个电话的功夫,你就招蜂引蝶上了。这是继温柔、猛男之后的第三款,年下?”
“你居然还知道年下这种流行词?”林与幼诧异,想了想,“我本来对那个弟弟没感兴趣,但你一说年下,我突然就觉得有点意思了。”
程京宴转身就把她放在引擎盖上,林与幼呀了一下,他嗓音沉沉:“你想怎么有意思?”
林与幼只觉得窘迫:“你快放我下来,这里都是人。”
程京宴没有放,他的手撑在引擎盖上,高大的身体困着她,让她想逃都没办法逃。
他抓着她的脚踝:“年纪小,玩得开,这样你都觉得不好意思,还想学人浪什么?”
“不玩不玩,我对小baby不感兴趣,我还是喜欢宴总这种老baby。”
“你说谁老?”
“你确实比我大三岁啊。”
“三岁就老了?”程京宴就着抓她脚踝的动作,作势要将她的腿折起来。
——这是他们床笫之间,他很喜欢的一个动作,林与幼在这种情境下重温旧梦,顿时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连忙求饶,凑上去讨好地亲亲他的唇角,她嘴唇有点凉,唇齿间还有淡淡的酒味。
是那杯青桔味的鸡尾酒。
程京宴不为所动,指腹摩擦着她脚踝的皮肤,林与幼拉着他的衣领,凑上去再亲亲。
“宴总,宴哥哥~”
“……”
到底是被她给引诱了,程京宴放开她的脚踝,掌住她的后脑勺,将亲吻变成深吻。
这个吻结束,他们就上车要回滑雪度假村了。
林与幼扣上安全带,实在没忍住说:“你晚上也没吃饺子,怎么这么醋?”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不可能跟那个弟弟发生什么,但她感觉他刚才是在真情实感地较劲。
程京宴淡淡道:“我是醋。”
居然承认了。
“怪你太招人,所以我更不能放你去读什么书进什么修,去了国外,隔着山海,你有了别人,更把我忘了。”
什么乱七八糟……林与幼正要回话,他们的车就被交警拦了下来。
那边是酒吧一条街,从那边开过来的车,十有八九都是刚出酒吧,交警专门在这儿蹲点,每辆车都要测酒精。
程京宴配合地对着仪器吹了一口气。
然后,就显示酒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