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幼愣住。
紧接着就确定,他在超市,听到她对南颂说的那句“斯总要娶我”的话。
她微微抿唇:“江医生也要娶我?也要成为我的靠山?”
“江家不比程家差吧,完全可以庇护你,我能给你的,一定比程斯以多。”江不言说,“如果你愿意嫁,我很愿意娶,如果你觉得太快,我们也可以慢慢来,我尊重你。”
林与幼便问:“怎么慢慢来?”
“先交往。”江不言微微弯下腰,和她的视线平行,声音也轻下来,“对比程斯以,我给你的压力是不是小很多?是不是比较有优势?”
“……”
确实是比较“划算”。
因为早就知道江不言对她有意思,所以比起程斯以突然提出要娶她,江不言这番突如其来的毛遂自荐,林与幼反而没那么惊讶。
还能笑着问他,“是不是我答应你,你就能帮丢丢解决药品的事?”
江不言眉头一下皱起来,竟是有些生气。
“与幼,我们认识三年多,我在你眼里是这么卑鄙的人?就算你拒绝我,我也会想办法帮丢丢拿到药,哪怕我自己没办法,我也能去找我哥或者我母亲,丢丢的药,和我们是否交往,不是同一件事。”
林与幼确实有些口不择言了。
她咬了一下舌尖,想说对不起,她没有那样看待他,她知道他是好人,江不言又先一步道:“让我保护你,和我们交往,才是同一件事。”
“……”
和程斯以一样,林与幼最后也没能给江不言一个答复。
主要是因为,江不言这个人,不高兴起来是真不高兴,话说完就走,只留给她一句“考虑好了随时联系他”。
又是让她考虑,上一次让她考虑的,是程斯以……这两朵开得猝不及防的桃花啊,朵朵要她的命。
林与幼吁出口气,久违的感到无助,而上次有这种情绪,还是三年前,三年前……她下意识点开程京宴的,盯着他的名字和头像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把他放出了黑名单。
她不知道在她把他拉黑的这段时间里,程京宴有没有找过她,总之她把他放出来后,没有收到他一条信息。
“……无情无义的狗男人。”
被他说过“不是好人”的程斯以和江不言都来帮她了,只有他还无声无息。
……
晚上吃完饭,林与幼下楼丢垃圾,顺便散散步吹吹风想想事情,中途收到江不言发来的。
他说他已经请他妈妈从中协调,看看有没有办法放丢丢的药过海关。
林与幼回复:“谢谢,也替我谢谢你妈妈。”
江不言:“已经转达了,我妈妈说不气,她很喜欢你这个姑娘,问你过段时间要不要一起吃饭?”
林与幼考虑了片刻:“好,等过了这一阵,我请你和伯母吃饭。”
江不言没再发来信息,南颂倒是打来电话,林与幼接了。
南颂打这通电话,目的也很直接:“快交代,那个声音很好听的帅哥是谁?”
林与幼笑:“你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怎么就能确定是帅哥了?”
南颂闲闲道:“声音好听,又有礼貌,已经打败全国90%的男人了,不帅也帅。”
林与幼坦白:“江不言,丢丢的主治医生。”
“兼你的追求者?”南颂一语中的。
林与幼走在小区的石板路上,两边是不知名的树木,随着秋风簌簌发抖,她伸手“接”了一捧风,感受风从指尖吹过的感觉,开玩笑地说:“甚至可以算得上‘未婚夫’。”
南颂一惊:“什么?”
林与幼简言意骇地说了程斯以和江不言这两笔桃花债的来龙去脉,南颂听笑了。
“可以啊,这两位,都学会趁人之危了。哎,我这就比较放心了,本来还怕你应付不来许家,现在看,只要你点头,程家江家随便你进,随便哪座靠山都能帮你压制住许家。”
确实是挺趁人之危,江医生还有小心机呢。
他故意告诉她要找他妈妈帮忙,就是在暗示她,他怎么帮她都可以,但需要动用家里的关系,她就要有一个合适的身份,比如女朋友什么的,江家才会为“自己人”出手。
这些林与幼看得出来,倒是不生气,她是可以容忍成年人之间一些心照不宣的小心机的。
林与幼微笑着:“那你觉得,我要选程家还是选江家?”
南颂思考:“两个人都各有优势。选程斯以是最爽的,可以直接恶心许枝梨,顺带报复见死不救的狗男人,而且你跟程斯以就是一桩交易,谁都不欠谁,没有心理负担,过个三五年,离婚也是可以的。”
“选江不言也行,江不言真心喜欢你,又是丢丢的主治医生,再加上他妈妈对你有好感,你进江家还不用应对恶婆婆,江医生又这样好脾气,没准还真能跟你相濡以沫,这何尝不是一段好姻缘呢?”
林与幼低头看石板路:“分析得很有道理。”
“你要是取决不出,就去抛硬币吧。”
巧了,林与幼身上刚好带着一枚硬币。
她停下脚步,将硬币放在手指上,然后往上一弹,硬币咻咻咻地在半空中转圈,然后降落——
她刚要伸手去接,就先被一只横空出世的手抓住,林与幼下意识转身,撞上程京宴带着檀道香水味的胸膛。
她整个人一愣,快速抬头,男人熟悉的俊美容貌,离她不到一米,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一瞬间,她脸上掠过了很明显的喜色。
就像,久旱逢甘霖,终于等到他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