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猜也是。我这里把守这么森严,没人会把命抵给你,包括阿木。这种东西也只能够从外面带进来。”
夜倾焱分析着,一只手指的指腹摸着他的脸,感觉着那份光滑触感,心中竟有种另类的舒适与满意。
“你肯定不想与他同流合污吧?否则刚刚在屋内,你弹琴的时候,我听琴的时候,我觉得那个时候……应该是你最能得手的时候,你却偏偏没有这样做?”
“……”
“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呢?”
“……”
“你这里不是还有一把枪吗?完全可以在那个时候,趁我入迷要我命?”夜倾焱淡淡的问道,琥珀色的眼神里面却透出了一份犀利无比的光芒。
戴藜天瞟了她一眼。
良久,才慢慢说道。
“我只是商人,不是杀手。”
“哦,也对。”夜倾焱佯装恍然顿悟了。缓缓的收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腮,笑了,“菊桑才是真正的杀手。我之所以不杀他,也是看在你的面子。”
随即,她也站了起来。
“戴藜天,好好休息,养好你自己的身子骨。另外,我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耐心会容忍你。”夜倾焱说完话,整个面具下的小脸孔便彻底的冰冷了下来。
该提醒的也提醒了,该惩罚的也惩罚了。
他还不到死的时候,她怎能让他死?
夜倾焱古里古怪的一笑,很快转头,准备离开这片地方。
不过不知道是怎么样感觉,她又回过头来,朝着那大花瓶走过去。
戴藜天黑眸的瞳孔有一秒的瞪大。
女孩一只手拿起了一簇白色的彼岸花。
放在鼻翼间嗅了嗅,立即有一股优雅的清香沁人心脾。
“都放了几天了,今天给你换了吧。”夜倾焱说道。
“不用,挺好的。”戴藜天迅速的否道。
但马上,他看到女孩那面具下透过来的一份多疑的眼神。
“我的意思是说,它们都还没枯萎,还是很新鲜,就留下来,过几天再换不迟。”
“既然你这样认为的话,那就依你。”夜倾焱点了一下头,没再说其他。
又将手中的这簇彼岸花插了回去。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她就没有再去回头,拾起那把枪迅速的离开了这屋子。
这一份紧张的空气层,总算是缓了过来。
男人朝着那道紧闭的房门望去。一分钟过后,确定女孩彻底离开之后。
他缓缓地舒了口气,朝那个大花瓶看去。然后挣扎地爬起来,将所有花束拿起来,一只手臂伸进去掏出了一枚手机。
原来,他并没有将手机放在枕头下,而是放在了花瓶里。
这是他与外界唯一能够通讯的东西。
他当然不能让她发现。
第一时间,他发消息过去。
菊桑被抓,你的计划失败了。
……那头的陈晏初秒回,这么快就失败了……这种感觉让人出乎意料之外。
戴藜天冷冷的回了一句,你太沉不住气了,夜火已经猜到是你派的人。
哦,猜到又怎样?我可是正规军!她敢放肆?陈晏初也霸气地回怼了他一句。
戴藜天没应他,在心中却透出了一份不同寻常的感觉。
对了,你怎么样?陈晏初询问道。话语本应是关心,可也透出一阵窥探。
还活着。不过,你给我的那把枪已经被夜火收走了,所以,我是不可能成为你的杀手的。戴藜天迅速的回了一行话,打消他的预想。
哎呀,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让你成为我的杀手呢?再说之前,我们有君子之言在前,我也只是想要救你出来而已。陈晏初很快的发过信息,眼神腹黑的暗了暗。
菊桑被抓肯定死定了,他必须制定新的计划。
脑筋一转。
戴藜天,夜火那女人果然是对你不一样的,说不定她真的想把你的腿治好,我觉得你可以借机取得她的信任。
戴藜天很轻易的便看透了他这话的内涵,他是真在乎他的腿好没好吗?
怕是要了夜火的命更重要。说白了,他还是想自己成为他手中的刀。
想了一下,回应了一行话。
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时机不成熟之前,不要行动。另外,注意防范。
好,我听你的。陈晏初微笑的点了一下头,但心中却不以为然。
他用得着防范么?
笑话。
就凭夜火和她的那些散兵班子,怎么可能是他精锐的对手?
戴藜天按住了手机,俊美漂亮的脸孔上笼罩着一抹深沉阴云。看着旁边这个大花瓶。
若有所思间,还是将手机再次放进了大花瓶里。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
夜倾焱出了塞纳云屋,直接去了基地训练场。
找到了纪星辞。
“有一个叫菊桑的杀手伪装成电吉他琴师混入基地,你知道吗?”
“知道了。阿木已经按你的命令,把他送去kk园区了。但是,在他们走之前,我也已经排查审讯了一遍。”纪星辞很快的说道,狭长的眼神敏锐如草原雄鹰。
“哦,结果如何?”夜倾焱很快精神抖擞地望向他。
心中带着一份暗赞。
身边的所有人,他才是最得力的干将。
“敲了两颗门牙,对方什么都没说,是个硬骨头,但从外围他所接触的其他人中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他就是a局陈晏初潜伏在缅甸掸邦北部果敢的一个杀手,在他们内部还曾拿过杀手第一的称号。”
“哦,还拿过奖~”夜倾焱小嘴角矜冷的勾了勾,透着丝讥讽。
双手背在身后徘徊了几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之前,陈晏初发函过来,要求我们释放戴藜天,我们没答应,这后患不就来了。”
纪星辞看着她,缓缓说道。英俊刚毅的容颜上面带着温和与关心。
他是真不想她有任何意外。
可最近接二连三的刺杀,让人防不胜防。
“是吗?后患?”夜倾焱优雅的笑道,一双小手背在身后却紧紧的捏住了拳头。
眸子里透着一份前所未有的危险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