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聪明是最最不能使的。”陈越泽也不多说了,而且他也说得足够明显了。
要是许淼还是听不懂,想不明白。
那也不是他能管的。
许淼深呼吸后,屏住了呼吸,随后攥着双手,扬起了唇角,“我知道了。”
“不过,你想错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就是最好的。”陈越泽问清楚想要的之后,回去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许淼。
本来想要他从未看错过人。可转而一想,许淼不过是一个小女生,没必要太过于较真,就算了。
寒风吹过,倏地一下,许淼回过神来了。
看着颜婧上车之后,自己也心无旁骛地转身回去。
雪花飘飘扬扬,绵绵不断。
也不知道要下多久。
颜婧刚坐下来,江祁就从另一边上来了,没有先扣自己的安全带。
而是探身过来,边给颜婧扣上安全带,边说,“我还想着没有机会给你系上安全带。”
“怎么突然就想到回去了呢?”鼻息间都是属于江祁的淡淡松柏清香,很让人清醒。可这股清香还是让颜婧有片刻的失神。
“是在迁就我吗?”很久都没有人迁就过颜婧了,这一刻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但颜婧很清楚,她不喜欢。
江祁给她扣好了安全带后,坐回去给自己也系上,面色不改,动作流畅,“没有。”
“之前不是说好了留下来的吗?”颜婧的秀眉不自觉地蹙起来,语气隐隐有发怒的征兆。
江祁垂下了眼睑,呼出一口浊气,去握住颜婧的手,“傻姑娘,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迁就。”
“可是,我也不想让你精心准备的惊喜泡汤了。”
“我懂你的理解,可我也想你明白我的选择。”
男人的手掌宽厚又温暖。
全方面地包裹了颜婧的手,温热四面八方地传来,暖暖的。
江祁非常认真,眼里是从未见过的真诚,“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跨年,自然是在我们的家里过。”
“庐绍古城虽然是方便,可这里不是我们的家。”
颜婧张着口,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但她明显能够感觉到心底流过一股暖意,无声的温柔像是一层软绵的白云笼罩着她的心。
不仅如此,建筑在心底最后的城墙,在这刹那竟然出现了裂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轰然化解了。
眉眼里的寒意都消散了,浮现在上面的是绵绵的缱绻。
颜婧愧疚地低下头,回握起江祁的手,“是我想太多了。”
两人十指相扣,紧紧相握。
江祁笑了笑,再看一眼时间,“出发,我们回家。”
“一起跨年。”颜婧顺口接上。
“今年、明年、后年,往后所有的年,我们都一起跨。”
****
此刻,远在国外的城堡内。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从二楼下来,看了一圈没有见到想见的人,转头问身后的管家,“还没回来吗?”
“老爷,孙少爷今年不回来跨年了。”老管家穿着燕尾服,戴着纯白的手套,还戴着单只眼镜,额间的纹痕清晰明显。
老人家冷哼了一声,“又跑回国内,有什么意思?”
“这般重要的日子竟然不知道回来陪我!”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老人家还是知道国内的形势局面,要是没有亲自镇住那帮老狐狸。
现在都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
一步步地下到了厅,老人家坐在主位上,落地窗外的烟花盛放,热闹又温暖。
唯有城堡内只有几个佣人在,没有亲人。老人家心里还是不好受的。
“爸,你起来了啊。”这时,厅里突然响起一道醇厚的男声,宛若大提琴流转动人。
江泞边笑着,边端着炖盅出来,放在老人家面前,“尝尝,我炖了一下午的汤。”
“你炖的?怕不是想拿佣人做的来糊弄我的。”老人家不信,可还是没让管家帮忙掀开盖子。
打开盖子的刹那,汤的香味钻入鼻腔内,汤色清白,辅料漂浮。
还算是用心了。
老人家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拿起了勺子,“看着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那自然是比不过小祁做的。”江泞笑着回答。
喝了一口,清汤寡味,然而过后有丝丝的甘甜。老人家还算是满意,放下了勺子,冷哼道:“别在我面前提臭小子。”
“明知道明天就是跨年了,竟然不回来。”
“工作还能有家人重要?”老人家心里不忿,终归的目的还是想要见一见孙子。
江泞脸上的笑意不变,“是啊,自然是佳人更加重要的。”
“爸,你前些年不是一直想要抱孙子嘛。小祁这不是在努力着给你找个孙媳妇儿回来。”
老人家眉心一皱,“你是说小祁留在国内就是为了陪那个小明星?”
颜婧的资料,江家几乎是人手一份。老人家当初还调查了一番,被江祁发现后,还被威胁了。
一想到这个,老人家心里已然不服,双眼微微地眯起来,不以为意,“不就是一个小明星而已。”
“小祁就是玩玩,想要进江家的门,不可能的。”老人家摆了摆手,并不认同。
“也对,一个小明星,能有什么能耐?”江泞瞧着端出来还冒着热气的炖盅,现在已经不见热气了。
又想着老人家只是喝了一口。
根本就是在堤防着自己。
不由得在心底冷笑。
“小祁也是被迷上了,估计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们江家的门可不轻易进的。”江泞附和着老人家的话。
老人家听着也腻了,只不过是看在按照国内的时间来算,今天是跨年夜,也就不计较。
而且也想找个人说说话。
“不是一直在给小祁找着未婚妻的人选吗?现在名单上都有谁了?”老人家问道。
江泞愣了一下,“这个啊,小祁说不用找了。”
“计划就搁浅了。”
“爸,那我明天重新去启动。”江泞叹了一口气,“当时,我还以为爸你也同意了,就算了。”
“我这个当长辈的,在小辈面前也没有什么说服力了。”
“你的公司不是打理挺好的?小辈眼光短浅,理他们作甚?”终归是亲儿子,老人家也不允许旁人对江家有什么不满和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