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姐被二哥连夜从三王爷府上接了回来?”一夜好眠的虞姣没想到,自己一睁眼会听到这么一个让人心惊胆战的消息。
去人家做得是在什么情况下,能在半夜被兄长接回自己家里?
想到公主府上的晏含烟之事,虞姣是真的担心了,三王爷那个色狼不会在祸害了晏含烟之后,又祸害了前去做的三姐吧?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男人也太不是东西了。
心中惦记她倒也没让香绮出去打听,因为她知道,即使她的猜测是真的,府中下人也不敢传出这种消息,能知道三姐半夜回来已经算香绮有本事了,剩下的还是等二哥来了再说吧。
虞之润不亏是最了解妹妹的好哥哥,吃过早饭就来给妹妹解惑。
听完事情经过的虞姣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疼虞瑶的同时还忍不住的悲哀,难不成她们虞家姑娘就注定是给人为奴为婢的命?一个为妾,两个为妾,竟然连三姐这个嫡女都……嗯?不对!
猛然想起什么的虞姣,抬头看向虞之润:“二哥,三姐的事,大姐知情吗?”
赞赏的看了妹妹一眼,虞之润唇边露出一抹讥讽的道:“昨晚去的时候,虞嫣满脸悔恨哭的很是凄惨,就是据说已经睡下的她,头上还插满了珠钗。”
听到此话,虞姣还有什么不懂的?想到最初她们姐妹相处的样子,想到虞嫣对虞瑶的疼爱与虞瑶对虞嫣的依恋,她突然感觉说不出的讽刺与辛酸,到底是人心易变,还是一开始就全是作假?
“别想那么多了,二哥告诉你这个只是想让你知道,若那虞嫣真邀你做什么,别傻傻的应了,不对,不只是虞嫣,今后就是虞瑶你也要长个心眼,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王府也是如此。”入了四王府的虞瑶,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说实话,若今晚这事是出在虞姣的身上,虞之润宁可让妹妹诈死,也不会把人送到王府,失贞怎么了?改名换姓,砸下大笔金银,他就不信不能给妹妹找个好夫婿,实在不行,他宁可给妹妹买个倒插门的,也不可能让妹妹去王府给人为奴为婢,说的好听是庶王妃,可上面有王妃、侧妃顶着,这庶王妃又算个屁?
但如今出事的是虞瑶,人家有父有母的用不着自己管,他只要尽力而为就好。
因着这种想法,虞之润安慰了一会儿妹妹,便无牵无挂的走了,对于他来说,昨晚的那点怜悯在太阳升起的时候便已经融尽了,他若没有如今的地位,他们兄妹的下场或许比虞瑶还惨,在这人吃人的地方他能怜悯谁?
倒是虞姣,同为女人的她对于这种事没法不难受,虞瑶这还不同于虞蝶,别看虞蝶那事说着难听,可她毕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虞瑶却是被四王爷生生的给糟蹋了。
可尽管对那四王爷恨的牙痒痒,虞姣也是无可奈何,若真有本事和那四王爷叫板,她爹她哥也就不能如此憋屈了。
更无奈的是,心里惦记虞瑶她还不能前去探望,任何事她都能顶着虞夫人的白眼去,唯有这事不行,虞瑶本就无地自容的时候,她此时若去了,不是火上浇油揭人伤疤吗?
此时的虞姣不知道,她没去揭人伤疤,有人去了。
一身素雅的虞蝶,俏生生的站在虞夫人面前,恭敬的问道:“母亲,听闻三妹病了,女儿想来看看三妹。”
想到睡梦中几次吓醒哭闹不止的女儿,虞夫人正是心烦,听到此话不由怒道:“知道你三妹病了还来吵她,你这安的是什么心?”刚想责罚,就感到一旁的周妈妈拉在拉扯自己的衣袖,知道此时不易再生出事端,她只能压下火气摆手道,“她睡了,你先回去吧。”
在她想来,她都这么说了,虞蝶还不得如往常一样小心翼翼的告退?哪知今日的虞蝶不但没有走,反而上前一步,用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她道:“母亲,昨天白日里女儿遭人陷害,结果没过一日三妹就被人以同样的手法陷害,您说,这会不会是报应?”
“你?”虞夫人的眼神骤凝,她愤怒般的瞪着往日里垂眉顺目的庶女,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可不知为什么,想到那句报应她突然不敢了,昨日她害得虞蝶名誉扫地,当夜女儿就被人侮辱,若这真是报应,她这一巴掌打过去,下一个被报应的又该是谁?
对着愤怒到失神的嫡母勾了勾唇角,昂着头的虞蝶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小姐,咱们不看三小姐了?”新被提拔上来的小丫头,在门口看到自家小姐与夫人说两句话就这么出来了,不由上前问道。
“不看了。”虞蝶脚下不停的走着,并没有和对方解释,她本来就没想看虞瑶。
被人看到衣衫不整她都痛不欲生,更何况瑶儿被人给侮辱了?她怎么忍心在妹妹的伤口上撒盐?即使那个妹妹近两年与她不亲,她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犹记得她们三姐妹一起读书一起弹琴,那时候的她们何曾想过,她们的未来会是如此的不堪?
见自家小姐似乎表情不对,小丫头怯怯的问道:“小姐,可是夫人骂你了?”
“骂?”虞蝶诧异般的回头,继而好笑般的笑出声来,“我都落到这般田地了,我还会怕她骂?”自己的结局已定,不是冯家不讨喜的妾室,就是冯家不讨喜的媳妇,生是冯家人,死是冯家鬼,还怕一个陷害自己的嫡母?她还能亏待自己什么?嫁妆吗?死都不在乎了,她还在乎那身外之物?
她只恨自己之前太单纯,以为自己小心翼翼就能得嫡母欢心,却不知人心险恶,万事不由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