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如此肯定的回复，老李终于满意的点点头。
刚准备摇下车窗叫人，就被一只手制止了动作。
老爷子疑惑的抬头，只见到少年紧皱皱的眉头。
“既然如此，明知道赵冠玉还打着其他算盘，发布会……”
“你的数据都已经交出去了，难不成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所以这场发布会，我该不该参加？”
他盯着老李，在等对方一个说法。
老爷子抿着唇，最后选择点头。
“噗嗤——”某人笑出了声，“所以您今天这么大阵仗，并不是因为我把东西交出去，而是在等着我答应和师姐一起参赛是吧。”
老李刚放松下去的五官，瞬间绷紧，盯着他问：“你是觉得我之前那些话是在跟你开玩笑？”
“这年头，师姐该不会……”
“李长远，我今天就在这里告诉你，要不是因为出了这档子事，跟着姜涵茹去比赛的，绝对不会是你！”
少年脸上刚洋溢起的笑容，瞬间消失。
老爷子继续教训他：“这场发布会你必须得去，就是得让那些看热闹的家伙瞧瞧，哪怕是个新生，你也比其他人强百倍千倍！”
“所以，这场发布会，也是在为比赛铺路？”
“不然老子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干不过基地那群家伙，把你带着整个队伍一起打包丢出去！”
估摸着老李也是气急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这话要是让九坤基地的其他人听了去，估计他这负责人的位置，是又要坐不住了。
“好……”
等这辆车重新驶回市区，还不等他说完半句话，就已经被人从车上踹了下来。
跟被绑架走一样突然不说，车窗里甚至还慢悠悠飘下了一张红票子。
巧的是，刚好落在了某人脸上。
看着飞驰而出的车，李长远站在原地，紧紧捏着那张钞票，不知该往何处走。
小胖子那边吵了架，眼镜男那边因为理念不合，目前也算是分道扬镳。
送过去的无人机，此刻正躺在赵冠玉家公司的实验室里，如同大马猴一般，被一群人参观来参观去。
偏偏就是他这个当事人，现在没有任何地方可去。
少年犹豫许久，终于打通了一个电话。
“喂……”手机那头的人充满不爽。
“师姐。”李长远声音有些沙哑，“能不能收留我一下？”
“你他妈，脑子有病吧？”
把地址发过去的瞬间，他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虽然挨了顿骂，但对于他的所作所为而言，这是难免的事情。
他贴着墙根蹲下，开始缓慢将这段时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连接在一起，总觉得里面有哪里不对。
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直到那辆红色的奥迪停下，一头红发的小姑娘从上面蹦下来。
还能看见某人蹲在角落，手里紧紧捏着一张红纸票。
姜涵茹忍不住皱眉：“这才几个小时不见，混这么拉？”
听到熟悉声音的李长远猛然抬头，恰好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就像曾经无数次那样，红色的火焰迎面而来，将所有的不安全部吹散。
“师姐？你怎么来了？”他眼神有些闪躲。
“废话，老娘不来，你准备在这一路讨饭讨回去吗？”她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是在丢自己的脸，还是在丢学校的脸。”
某人听到这话，立刻站起来，却因为蹲得太久，脚下一个踉跄。
整个人直接朝前扑去。
恰好，将火红的身影搂在怀里。
姜涵茹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要推开他。
手指在碰到的瞬间，又突然缩了回来。
她听见微弱的道歉声：“对不起师姐，是我不懂事。”
姜涵茹所有的火气，在听到这句话后，消失不见。
温柔的说：“有什么对不起的，少年轻狂，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因为我的无人机，你会和赵冠玉结婚，是吗？”
少年的声音，低沉到可怕，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在亲口问出这个问题时，哪怕还没得到回复，心就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害怕听到任何不想听到的答案。
“放屁！”小姑娘直接推开了他，“你这话说的，像老娘的嫁妆，就是你那个破无人机一样。”
“啊？”
“我和赵冠玉的事情，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
姜涵茹扭头就向车上走去，没了半点继续跟他聊天的意思。
“你明明知道我那台无人机，最后会带来什么后果，你当时为什么不制止我？”他扯着嗓子问。
小姑娘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我说了你就会听吗？”
“会。”
“别开玩笑了，你有你想要的，我也有我想要的，咱们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禁锢住自己。”小姑娘突然回头对他嫣然一笑，“我会用我的办法证明自己。”
“可是……”
“发布会有时间你就去吧，趁着天才少年的风头还没过，再次闪亮大家的眼睛！”
“可是……”
“别他妈可是不可是了，到底走不走！”
面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姜涵茹突然来了脾气。
直接狠狠关上车门，恨不得要把这钢铁怪物，直接拆散。
李长远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跟着钻了进去。
二人再没多说一句。
直到发布会的时候，他站在台上，介绍着自己产品的同时，眼神一直在台下来回扫视。
不知是不是错觉，李长远总觉得，姜涵茹一定会来。
可他并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咱们的产品运用了最新的技术，不仅能够超越原有的无人机高度，最重要的是它能够稳定上升，无论是在航拍，还是在运输货物的过程中，稳定性都有了极大的提高……”
主持人在台上滔滔不绝的讲着，李长远站在一边，脸上始终带着假笑。
因为他不知道，所谓天才少年的推广，在这些媒体眼里究竟是什么样子？
说不定就因为一点表情失误，就会被人抓住不放。
“各位媒体朋友们，如果想要了解更加详细的……”
“这不是他的东西！这些数据都是偷来的！”
主持人还在解释无人机的性能，一群人突然推门而入。
走在最前头的，恰好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清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