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疑惑，老李只是冷笑，恨不得把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
“老师，你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李长远，你是个很聪明很有本事的小子，我承认。”老爷子摩挲着手指，“但在这种事情上一意孤行，就连我拦你都不听，还有什么必要继续聊下去？”
“可是，我跟赵冠玉合作，也是为了自己手上多出一张底牌，跟师姐又有什么关系？”
李长远皱着眉，对老李的话极为反感。
但他心里也清楚，能让老爷子此刻做出这种行为，正是证明，刚刚那些话没有半点谎言。
“姜涵茹的来历，你知道吗？”
来历？
这个问题，直接把他给整懵了。
要是别的小姑娘，他还能说是家世较好，可放在姜涵茹身上，李长远反倒没了把握。
毕竟那小姑娘和百里苏之间的关系，看上去并不一般，甚至小胖子还在处处维护着她。
更别说此时此刻，老李跟着直接提起了她和赵冠玉的婚事。
能跟这两家同时搭上关系，傻子都知道姜涵茹绝对背景不一般。
但究竟到了哪一步，那是谁也说不定的。
“不知道，但师姐家庭一定很好。”少年低下头。
话音刚落，车在一处郊区停了下来，司机默默离开。
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了两人。
“真他妈是个傻子！”老李脱口而出，“老子能在校长的位置上坐这么多年，能看不出来那群兔崽子，研究出来的无人机是宝贝？”
“啊？？”
老爷子飞快的态度转变，让他一时有些跟不上。
“你这没良心的小子，还真以为老子是那没眼光的？”
估摸着车上没了外人，老李干脆直接动手，一个脑瓜崩敲在了他头上。
李长远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还在迷茫的盯着对方。
“老师的意思是……”
“要不是最近涵茹家那边，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那几个小孩我肯定会跟他们好好聊聊。”
他陡然瞪大眼：“意思是您之前那副不屑的样子，完全是装的？”
“你以为？”老李冷笑，“你做的多好，直接在对面手上递把刀。”
“不是，师姐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什么叫我在往对方手上递刀？”
老爷子听到这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打下车窗四周看了看。
确定跟着一起来的其他人，此刻都和车子有些距离，两人的对话不会被任何人听到后，才把车窗重新打了起来。
“姜涵茹那丫头，可不是普通家庭的姑娘。”
他飞快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老李有些惊讶，“这你也能知道？”
“虽然不明白师姐的家庭究竟是什么层次，但她的言行举止，那肯定不是普通小姑娘能有的。”
他这话可算不得撒谎。
之前在基地的时候他就发现，姜涵茹在很多事情上的处理方式，甚至比他这个多活十几年的人，考虑的都要周全。
更别说小姑娘平时散发出那种绝无仅有的气质。
“是，那小姑娘家里是不一般，比赵冠玉那小兔崽子更是好了无数倍。”
老李撇了撇嘴，明摆着是提起赵冠玉，有些不爽。
李长远盯着对方，企图从脸上的微表情，看出不爽的原因。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这小兔崽子已经跟那家伙搅合到了一起，等后面发生了什么，你后悔也来不及。”
“到底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
是因为他的行为所改变的吗？
还是说，姜涵茹和赵冠玉如果结婚，将是他一手促成？
这种事情，在没有听说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此刻听到老李拆穿，李长远这才意识的到，姜涵茹和赵冠玉的关系，可能真的不一般。
不然在试飞的时候，姜涵茹作为清北大学的学生，就不该出现在那个地方。
而试飞过程中，她在他身边所说的那些话……
回头想想，她好像把一切言不由衷，都已经告诉了他。
少年抿着唇，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像是喘不上气似的。
面对他的质问，老爷子默不作声，眼神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过了好久，才开口：“那小丫头，现在一门心思醉心研究，想让她嫁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不是简单不简单，为什么师姐一定要嫁给那家伙？”
某人说话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表情有多么焦急。
像是心爱的姑娘马上要嫁给别人。
“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好说，只能说是那丫头家里长辈的决定。”老爷子按压着眉心，“赵冠玉那小子风头越盛，二人结婚就越早。”
“家里长辈……”
这几个字如同一座大山，狠狠压在他的头上，压的人喘不过气。
哪怕知道，作出决定的人不一定正确，但是对于小辈而言，有些反抗，那是早已注定的结果。
“所以一旦最新款无人机发布，如果赵冠玉家的产品，和之前小胖子家的锂电池那样，遥遥领先，是不是就证明……”
“是。”
“那我还有反悔的余地吗？”少年盯着对方，“东西已经交出去了，我们还有赢的可能吗？”
老李摇摇头，脸上的无奈，已经说明了一切。
李长远默默把脑袋低下去，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是我对不起师姐，这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的……”
面对他的沮丧，老爷子伸出一只手，在他的头发上轻轻抚摸了几下。
像是在抚摸受了委屈的小狗。
“你赢不了赵冠玉，但是姜涵茹可以赢。”
他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国际比赛就要开始了，我们的项目在参赛名单。”老爷子抿着唇，“新能源你擅长，拿个名次回来，那丫头就……”
“我也去？”李长远懵了，“可我只是个刚入学的新生，就这样跟着师姐一起去参加国际比赛，很多地方是不是没法交代？”
“交代不交代，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只用跟她一起去，老老实实把人和名次都给我带回来就行！”
事到如今，老李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他也算是彻底明白了。
李长远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眼神变得格外坚定。
“师姐想嫁给谁，应该是她自己决定，而不是所谓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