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着彼此，眼中都带着无法说服对方的倔强。
“没事，是我不该闹这么大动静。”眼镜男拉着李长远的衣角，“校长教训的是。”
见到对方乖乖认错，老李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劝阻说：“不是我想教训你们，而是希望你们知道，咱们学校情况比较特殊，有些东西，容易惹到一些不该惹的。”
“我们知道，所以无人机还没有到达极限，我们就……”
“什么项目该做，什么项目不该做，我希望你们以后三思而后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老爷子并没有听他们解释的想法，挥了挥手，直接带着保安离开。
从头到尾，好像就是为了过来教训大家一顿，顺便告诉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所做的全部努力，都是在做无用功。
果然，老爷子一走远……
之前还兴高采烈的众人，像是被抽了魂一样，一个个跌倒在地。
眼中的光芒，也彻底熄灭。
就连最有冲劲的眼镜男，此刻都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手中依旧紧紧抓着那架无人机。
见到这一幕，李长远只觉得呼吸困难。
想开口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能掏出手机，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了条信息。
“聊聊合作？”
做完这些，他将手机揣进口袋，默默在眼镜男面前蹲下。
“很好笑吧？”对方双眼放空，“我们费尽心思，以为换来的敲门砖，结果在校长眼里，就是在浪费时间。”
“你确定？”
“有什么确定不确定，刚刚他不都已经说了吗？”眼睛男摇头，“所以我们这么努力，究竟是给谁看？”
“给自己看。”李长远盯着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都用不着提交，就被拒绝了，还能给自己什么交代？”
眼镜男回头，看一下团队里的其他人。
大家都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呆呆的坐在地上，谁也不敢吭声。
“校长不要，可不代表其他人不要。”
话音刚落，眼睛男猛然抬头，双眼放光地盯着他。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不过一切我还没确定。”他摸了摸鼻子，“你先别激动，稳定好大家的情绪，等一切定下来，我会告诉你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眼镜男皱起眉头，“你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对我们而言……”
“我有骗你们的必要吗？”
此话一出，某人眼中刚燃起的希望，瞬间消失。
甚至连看向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杀气。
的确，李长远没有任何骗人的必要。
毕竟有了天才少年的名号，又早已加入了九坤计划，更是校长的亲传弟子。
无数头衔落在头上，足以证明，他没有任何需要向大家妥协的地方。
即使如此，他还是坚持将无人机制作出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证明，李长远绝对留有后路。
“你……”
“带大家回去吧。”
“好。”
见他不想明说，眼镜男终究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带着失魂落魄的其他人，直接回了实验室。
唯独李长远自己，留在操场，拨通了那个电话。
“合作吗？”
“你有病吧，我又不认识你，发了短信还不够，还得打电话骚扰我，你是觉得，我脑子有问题是吧？”
电话里头的人，听到这三个字，如同点着了炸药桶，开始滔滔不绝的拒绝。
“我是李长远。”
简单五个字，让电话另一头，陷入了异样的沉默。
过了半天，才听到有人说：“你在开玩笑吗？”
“如果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可以直接把电话挂了，我完全可以选择其他人，来谈这场合作。”
“不是，开口闭口就是合作，你总得告诉我是跟什么有关系吧？”
“我可以告诉你，但我需要当面谈。”
少年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没给对方半点继续质问的机会。
电话那头，陡然听见嘟嘟声的刘涛，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直接气得一巴掌锤在桌子上。
“他奶奶的，这小兔崽子真他妈胆大包天，什么口风都不透露，还等着我去见他？”男人气得头昏脑胀，“我他妈吃多了没事干，专门跑那么远，去听他放屁？”
“不一定。”屋里坐着的另一个男人开口，“这家伙现在风头正盛，更是和百里苏那小子一伙，现在主动来找你合作，指不定是他和百里家……”
“不管他跟百里苏啥关系，这小兔崽子主动来找我，绝对没什么好事。”刘涛摇头，“我可不想冒这种风险。”
“那万一真是好事呢？”
“你脑子也坏了？要真是有好事，那不早就跟百里家搭上线了，跟咱们有啥关系？”
“有没有关系，总得看一看才知道，你不去找那小子，那才是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认真的？”刘涛眯着眼，“你觉得跟那小兔崽子，真能谈合作？”
“去呗！”男人翘着二郎腿，“公司这边有我在，没什么太大问题。”
“我……”
“去看看吧，万一呢？”
另一边，挂了电话后的李长远，没有着急从操场离开。
反倒是找了个角落坐下，一边晒太阳，一边看着操场上人来人往。
“叮咚——”
手机的动静，对此刻的他来讲，显得格外刺耳。
少年把东西从口袋里掏出来，见到屏幕上的字，忍不住眯起眼睛。
“时间地点。”
“你到了给我发消息。”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终于舍得起身离开。
等二人碰面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看着面前的茶室，李长远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活了两辈子，过去那么多年，他可从没进过这种地方。
“李长远，让我大老远跑到这边来，希望你能拿出来足够的筹码。”刘涛满脸不爽的坐在里屋，“别没事把人当猴耍。”
“你考虑过自立门户吗？”
他人还没坐下，就已经丢出一枚深水炸弹。
“啥？”男人瞪大双眼，“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指的不是关于新能源。”他擅自给自己倒了杯茶，顺带举着在眼前晃了晃。
“那有个狗屁自立门户一说。”
“其他领域，我就不信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比如……”
“无人机。”少年品了口茶，“这玩意可也是块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