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实际？
他看着碗里逐渐堆成小山，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毕竟刚刚的话，无论说给谁听，都会觉得是在白日做梦。
“可是……”
“先别说教外星人养鸡，你先证明外星人确实存在，对于整个国际而言，你都是名正言归的诺奖得主。”
姚教授说完，故意看向面前的少年。
似乎是在等待，他脸上出现应有的失望。
然而李长远依旧面带微笑，没有半点被说服的意思。
如此自信，倒是闻所未闻。
“你这兔崽子，当初跟老李，不会也这么说的吧？”
他微笑着，并没有否认。
“不是，你们俩胆子也太大了吧？”
姚教授终于明白，为什么老李会把李长远收入门下。
这简直就是两个疯子！
两个异想天开的疯子！
看着对面的人，表情逐渐变得惊悚，李长远不由得皱了皱眉。
不过他也猜不出，在姚教授的脑子里，究竟脑补出了什么？
只能解释：“这的确只是我提出的猜想，毕竟外星人是否存在，是还没有证实的事。”
“知道还没有证实，你还做这些无用功？”
“任何事情难的都不是1到100，而是0到1的过程。”他反驳着，“如果我成功了，您和校长的名字将会名垂千史，如果我失败了，对您二位而言，也没有任何损失，不是吗？”
“呵呵……”
姚教授冷笑一声，猛地摔掉手上的筷子。
呵斥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我……”
“你要是成功了，我和老李的确是名垂千史，但你要是失败了，惹出了一屁股麻烦，谁他妈来给你负责？”
“失败就是失败，无非是浪费些时间和精力，又怎么谈得上……一屁股麻烦？”
李长远解释的同时，心中有些暗喜。
既然姚教授主动提出失败的后果，那就证明，对方已经在考虑，这个实验的可行性。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说服对方。
至于外星人是否存在……
同一维度有没有外星人，李长远不知道。
但其他维度，那是肯定有的。
不然闪电也不至于时不时跑出来刷个存在感，跟他做一些交易。
换句话说，若不是为了能够继续和闪电做交易，他现在也没必要坐在这里，和一个性格古怪的老头，讨论如此荒谬的猜想。
“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屁孩，就别一天到晚整个空口说大话。”老头彻底没了胃口。
连带着眼前翻腾的火锅，都成了碍眼的东西。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还是没有资格……”
“你自己觉得呢？”姚教授目光炯炯的盯着他，“我不是老李那种神经病，没有时间和精力在这陪你瞎扯。”
“可万一有朝一日，我真的能够证明外星人是存在的，那您觉得这个项目，是否有成功的可能？”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项目，在姚教授眼里，反而显得越发可笑。
甚至觉得自己多余跟着走这一趟。
看着老头摔门而出，只留下桌上那些没怎么动过的菜。
李长远苦笑着，给姜涵茹拨了个电话。
“怎么样，成了吗？”
“意料之中的结局。”
“嗯，我会跟老师说的，至于后面安排你去哪个学校，就看你们俩自己商量了。”
小姑娘的声音，没有太大波动，明摆着早就猜到这个结果。
就连李长远自己，似乎也没觉得有多失落。
成了，那就是意外之喜。
没成，那也是情理之中。
对于别的学校而言，想要修双学位的学生，那都是天之骄子。
未来肯定是有大出息的。
毕竟想是一回事，能够达到两个专业的要求，那就是另一回事。
可在清北大学，最不缺的就是天之骄子。
姚教授自己手底下的学生，都快要带不过来，对于一个异想天开的小孩来讲，不想浪费精力，也是正常的事。
李长远叹了口气，问：“老师那边怎么样了？”
“还跟那群家伙在一起，估摸着一时半会，自由不了。”
“那师兄……”
“那家伙已经全身心投入自己的实验项目了，这种事情我们着急也没用，相信老师就好。”
相信就好吗？
李长远在心里默默嘀咕着，难免感到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他，哪怕有不少人对老李有意见，也不会这么快就捅到明面上。
说到底，他的出现，又或者说那所谓四维生物的存在，才是真真正正的引子，让那些人抓住可乘之机。
“对不起。”李长远声音有些嘶哑。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老师这边什么情况，咱们相信他就好，你只用管好你自己。”
“嗯……”
“趁着基地这群家伙，还没意识到你在学校，你最好赶快打出名声。”
姜涵茹警告着，生怕某个家伙一不注意，就被基地派去的人给抓回来了。
那老李才是真的再无翻身之仗。
“不论好坏吗？”李长远心哆嗦一下。
“废话，你一个新生，能指望着在学校搅起多大的水花？”
姜涵茹随口回应着，心里却在盘算，李长远究竟应该在学校做到什么地步，才能让这边的人顾虑。
哪怕是坏名声，想要闹到人尽皆知，又不违法犯纪。
那也有点麻烦。
而手机这头的人，盯着桌子上的东西，思维却已经飞到了别处。
电话挂断的瞬间，他立刻拨通了百里苏的联系方式。
小胖子秒接：“哟，大忙人今天想起我了？”
“你人在哪？”李长远毫不废话。
“啊？”小胖子有些懵，“在公司啊，我能在哪儿？”
“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大概还有一个星期吧，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星期？
少年眯着眼，心中开始打起小九九。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小胖子那边，也变得不安起来。
试探着问：“啥情况，你该不会提前开学，得罪了人，想让我帮你跑路吧？”
“跑你二大爷！”
“不是，那你突然给我打这个电话，又什么都不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小胖子刚抱怨完，那边就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
满红颜扯着嗓子嚷嚷：“你是不是在跟李长远打电话？那家伙什么时候，能再给我们提供点技术支持？”
小胖子捂着话筒，自欺欺人的回答：“红颜姐你别急，那家伙好像惹了事，指不定就要跑路回来了。”
“那回来偷偷藏在我们基地，有吃有喝有睡，警察一定找不到！”
“这是个好主意！”
二人一唱一和间，李长远脸色黑成了锅底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