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办公楼的李长远，远远的望着那边。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这些老师心中的形象，走向了一个完全无法控制的角度。
找了条板凳，不远不近的盯着大门，生怕走远了些，错过了姚教授。
另一边，老头眼看着大家脸上的表情诡异。
同样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问：“咋了，不允许老李的学生来找我呗？”
“不是，主要是这口味……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什么口味不口味？”姚教授越发感到奇怪，“那小孩想着同时修双学位，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本事。”
“啥？”
“修双学位？”
“这跟双修有什么关系？”
不知是不是错觉，老头总觉得，这群家伙嘘声一片。
像是对什么很失望。
转念一想，都已经是跟着老李本硕博连读的兔崽子了，一门心思好好跟着搞新能源就行了。
非得跑出来掺和其他事情。
掺和就掺和，还往这八字打不着一撇的畜牧业上掺和。
给他遇上这么个学生，他估计也会感到失望。
“修双学位，老姚你同意不？”
“怎么可能同意？”旁边人立刻摇头，“之前农学院那边，有个小孩想修双学位，都被他拒绝了，更别说这八字打不着一撇的工科。”
“哼！”老头冷笑一声，“有那闲工夫，好好跟着老李做研究去吧，省得搞到最后，东不成西不就。”
“老李那研究，就一个刚入学的学生……”
“屁的刚入学学生。”姚教授打断了对方，“那就是老李本硕博连读特招进来的宝贝疙瘩。”
“特招？”
一群老师同时瞪大了眼，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可看着其他人同样的反应，又只能把这个念头摁回去。
毕竟所有人的耳朵同时出问题，而且同时听到相同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特招这两个字，着实带来了强大的冲击力。
“老姚，你可别随便开玩笑，能让老李抢进来的，那可不是一般人。”
“走特招进我们学校，手上肯定都有些本事，该不会是跟你，有关系吧？”
“绝对不可能。”姚教授毫不犹豫的摇头，“要是跟我有关系，他就不会是老李的学生。”
“会不会，老李是为了本硕博连读的名额，才故意中间绕这么个弯儿？”
“不是，那小孩要真有这么大本事，在老李手底下，那也是一等一的存在，没事来找你干啥？”
“老李那边是新能源，老姚这边是畜牧业，该不会……”
“嗯？”姚教授抬头看着对方，“该不会啥？”
“该不会这小兔崽子在动物身上，企图开发新能源吧？”
“滚。”
老头翻了个白眼，顺带提溜了一下手里晕过去的鸡。
随便瞟了下手表上的时间，确定还早，就拎着自己的宝贝鸡回办公室了。
至于其他人该怎么猜，那是他们的事情。
众位老师望着姚教授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开始窃窃私语。
“能让老李特招进来，你们说那小兔崽子有什么本事？”
“有什么本事不重要，我只是想不明白，这俩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专业，那小孩是怎么想的？”
“他想归他想，老姚这倔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要真能同意，那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也觉得，要是真能让老姚同意，我直接给大家表演个直播倒立洗头！”
“那我女装围着操场跑三圈？”
“那我跑个10公里意思一下？”
“那我……”
平时严肃的那群老师们，此刻凑在一起八卦，还立下了一堆fg。
生怕到时候没把自己给坑进去。
某人坐在长椅上，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
还不等他起身冲进去，就看着那边，头顶插着鸡毛的老爷子走了出来。
嗯……
的确是没见过也能一眼认出来的形象。
李长远深吸一口气，迎面走上去，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乖巧至极。
“姚教授您好！”
“嗯。”老头从鼻子里挤出一声，算是回应。
要是平时，见姚教授这么对自己，李长远绝对扭头就走。
人家态度都那么明显了，继续纠缠下去，那不就是热脸去贴冷屁股吗？
可偏偏刚刚在办公楼里，见到老爷子满地追鸡的画面。
已经把不正经，在他脑子里刻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他依旧笑眯眯的站在那里。
“别笑了，有什么事情快点说，我已经重复过很多次，我不会给任何人开后门。”
“真的吗？”李长远歪着头，“哪怕是教外星人怎么养殖动物，您也没兴趣？”
“外星人个大头鬼，你这小兔崽子……”
话说到一半，姚教授终于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转头看见旁边的少年，缓缓瞪大眼，像是看到了这几十年来，最可怕的东西。
“你是不是，这里不太好？”姚教授伸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教外星人养殖？你怎么不说让自己进行光合作用？”
意料中的反应，李长远并不觉得有多惊讶。
继续笑着说：“难道您就不好奇，李校长最近为什么会特招我进入清北大学？”
“他脑子有问题，我脑子可没问题。”
“额……”李长远突然有些傻眼。
在外面等的这段时间里，他想过了无数种可能，以及应对办法。
可怎么也没想到，姚教授根本就不按照常理走。
甚至他想好的那些说词，都派不上半点用场。
“那您知道吗，我高考只考了十几分。”
“嘶——”
听到这里，姚教授倒吸一口凉气，终于停下脚步，开始认真打量身边的人。
毕竟学校每年给出去的保送名额，虽然不多，但也有几个。
可高考考了十几分，还被特招进入清北大学，甚至直接拿到本硕博连读的，那可真是头一回。
可无论怎么打量，面前这个少年除了消瘦些，再无半点异样。
姚教授压低了声音问：“老李为什么招你进来？你上辈子救了他全家的命？”
“就不能因为，我可以和外星人交流吗？”
“那我还能和鸡交流呢，你有本事教鸡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