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某人手里的筷子落在地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
咬着牙问：“既然这样，那你们让我加入，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什么意思？”李长远也懵了，“你当时不是说，只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得到这些数据吗，现在数据你已经得到了，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尿包急了，“你把数据摆在我面前，什么都干不了，跟太监上青楼有什么区别？”
“噗嗤……”姜涵茹笑了，“刚刚在之前的实验室，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刚刚是刚刚，那时候我都已经落得里外不是人了，只要有人愿意要我……”
话说到一半，尿包陡然闭嘴，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
他满脸惊恐的看向老李，却发现那位负责人老爷子，眼神从头到尾都没在他身上停下过。
偷偷松了口气。
面对他的反应，李长远着实心中也有些失望。
毕竟在之前的接触中，这家伙虽然给人的感觉不靠谱，但印象也是相当不错的。
怎么一转头……就成了这样呢？
“把数据交给你保管，在计算机下继续往下推演，难道不好吗？”少年轻声问，“不用累死累活和别人打交道，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了。”
“不好！”尿包果断的拒绝，“这样只能挂在你们的项目名下，哪怕真的有了突破，最后的突破成果，应该也会被安到这个项目的头上吧？”
“这个项目，你说的是哪个项目？”花臂男放下筷子，转头盯着尿包。
纵使某人一身胆气，在这个壮汉的注视下，语气也弱了几分。
嘀咕说：“要不就是我挂的那个实验项目组，要么就是载人深潜器的实验项目组，反正就是不归我。”
“呵……不归你？”
沉默已久的老李，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终于出了声。
一声冷笑，让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李院长……”尿包轻声说。
“研究成果不归你，那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得到的那些数据，又是从哪儿来的？”
老爷子眯着双眼，一语中的。
尿包浑身一颤，回答说：“李长远给的，是他和四维生物之间交易后获得的数据。”
“给你的那些数据有多重要，你应该不会看不懂吧？”
“嗯……”
“既然如此，按你的话说，这么大的突破，都是这小兔崽子一个人得出来的，他干嘛要把这些数据给你们？”老爷子冷笑，“这泼天的富贵，他就算是想一个人拿着，你有什么办法吗？”
“情况不一样！”尿包声音都高了几分，“李长远这些数据的来路，情况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一样吗？”李长远同样追问，“那你总得告诉我，哪里不一样吧？”
“这些数据是李长远得到的，没错，但他毕竟是和四维生物做交易，连对方是什么目的都不知道！”
老李朝着李长远微微挑眉：“嗯？”
“不是自己得来的东西，终究上不得台面，万一那四维生物对咱们有非分之想，那他就是所有人的罪人！而我现在不一样，如果后续的数据推算出来，那就是……”
尿包说着说着，情绪越发激动，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几人的眼神，都彻底冷了下来。
“看到了吗？”老李突然笑了，“你还是太年轻了。”
李长远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眼神更是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尿包。
怎么也想不明白，没多久之前还跟他称兄道弟，让他不要焦虑的家伙，怎么一转头，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就该是全世界的罪人？”
“你最好希望那家伙对我们没有其他目的，不然，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就是所有人的罪人！”
话都已经出了口，尿包也再无任何顾忌。
哪怕周围都是老李的徒弟，他同样也能将这些如同尖刀般的话，对着李长远抛出。
“你……”
“数据我已经拿到手了，你就算把我从你们这里踢出去，乃至从整个九坤计划里提出去，这东西……”
李长远打断了他：“够了。”
对于尿包的得意洋洋，几人脸上没有看出半点关于数据丢失的不安。
反倒只有看戏的表情。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后，尿包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手却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口袋里的笔记本。
那是刚才李长远给的，里面那些数据，要是公布出去，指不定今年的诺奖得主都是……
“你凭什么觉得，那些数据属于你？”李长远眯着眼问。
“东西现在在我手上，有本事你们就抢回去！”
话音刚落，梁晓恒就默默脱下了围裙。
健硕的肌肉配着厚实的大花臂，明摆着一拳头下去，能把人锤晕在地上。
尿包瞬间缩了下脖子，威胁说：“你们要是真的敢把我怎么样，我就把李长远和四维生物勾搭的事情公布出去，到时候看那些家伙是来对付我还是对付你！”
不久之前的刀，越过了千山万水，终究还是扎在了李长远自己身上。
但他没有半点担心。
反问：“公布吗，你好像很有底气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尿包瞪大了眼，“怎么，你是觉得，这些话说出去，没有人相信吗？”
“我勾搭四维生物？你用什么来证明，四维生物是真正存在的？”
少年微微一笑，将尿包最后的希望堵死。
笑话，举报他和四维生物之间有勾结。
那也得先让大家知道，四维生物是真正存在的，不然谁出去都说见到了外星人，那外星人……又在哪儿呢？
“李长远，你别装，之前你们说的话，我可听得一清二楚！”
“听得一清二楚又怎么了？没头没尾的，说不定我们在讨论游戏或者电影，你确定你那些话说出去别人是把我关起来，而不是觉得你疯了？”
“疯就疯，反正现在东西在我手上，有本事你们就抢回去！”尿包陡然举起笔记本，“你们敢抢，我就敢一把火把这东西烧了！”
“咔擦……”
清脆的照相机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姜涵茹身上。
小姑娘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忘了关声音，不过这家伙举着本子和打火机，看上去真的挺好笑的。”
下一秒，李长远默默从兜里拿出一个熟悉的东西。
“卧槽！”老李和姜涵茹异口同声的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