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几人惊恐的表情，李长远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颤抖的声音说：“不来扶我一把吗？”
话音刚落，花臂男就直接冲了上去。
表情嫌弃归嫌弃，眼神中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动容。
像是从他身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你真的，没事了？”花臂男试探着问，“刚刚人家还说，你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能够清醒过来。”
“对呀，说好的百分之一，是不是太快了点？”姜涵茹跟着问，“人家现在指不定还没走回抢救室，你这速度……”
“你们是不希望我醒过来吗？”李长远满脸苦涩，“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在里头躺着，任由自己发烂发臭。”
“呸呸呸，一天到晚乱说什么呢！”
花臂男自己吐口水就算了，还顺手在李长远肩上拍了两下。
那力道，差点直接给人拍倒下。
还好另一只手扶着门框，这才站稳了脚步。
“师兄，我还是个病号，你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对不起，对不起，一时间有点激动，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不得不说，在看见李长远完全平安无事后，大家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就连刚刚还在吵架的两个人，现在也都开始纷纷安慰起他来。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那些话，却如同种子一般留在了姜涵茹心里，生根发芽。
“先进去吧，我不会再晕倒了。”
少年声音听起来还是虚弱至极，但眼神跟之前比，的确恢复了神志。
一直站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几人也没继续拒绝，跟着一起回了病房。
直到门关上后，少年这才松了口气。
浑身瘫软的将自己砸回床上，再次双眼放空，看向头顶的天花板。
小小的动作，将剩下几人都吓蒙了。
“不是，又来？”姜涵茹脱口而出，“玩我们呢？”
“没有。”躺在床上的少年，眼神依旧看着上方。
凭借着两个字的回应，告诉大家，他没有问题。
老李皱着眉问：“你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师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还要继续问吗？”
猜到……
剩余两人同时转头看向老李，眼神有些半信半疑。
而那位老爷子，整个人愣在那里。
“你的意思是……真的是……”
“四维空间，四维生物，说不定真的存在。”李长远轻声回答。
“所以刚刚，你跟那个四维生物之间，又出现了新的交流？”花臂那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可我们这出来这么一会，你睡觉了？”
还不等他回应，姜涵茹直接一拳头锤在病床上。
恶狠狠的说：“我们在外面急的焦头烂额，你在里面睡觉？”
李长远惊恐的回头，还好那个小粉拳，离他还剩几厘米。
“倒也算不上睡觉，就是刚刚晕倒的时候，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一遍而已。”
他伸手揉着眉心，缓缓坐了起来，脸上的虚弱，不像有半点假装。
老李皱着眉头，坐在旁边，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偏偏另外两个人，一左一右将李长远夹在中间。
“师弟，既然如此，你不如跟我们说说，那四维生物长啥样呗！”花臂男平复了心情后，瞬间又成了那副糙汉子样。
连带着姜涵茹都被传上了口音：“是嘞是嘞，老师没工夫搭理咱们，先唠唠嗑？”
“什么四维生物长啥样？”他被问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别装啊，都第2次了，还没瞅见人家长啥样？”花臂男摩挲着手腕，“该不会，是个漂亮美女吧？”
“呃……”
“又或者是个小帅哥？”姜涵茹满眼放光，“别跟我说，就是那种大眼睛尖下巴的外星人啊！”
面对二人的夹击，李长远终于意识到，自己从头到尾，都没见过闪电的样子。
除了脑海中的意念交流外，他和闪电，完全没有其他任何交集。
至于为什么叫闪电……
毕竟他就是当时被那玩意儿，一下子劈到十几年前来的。
对方不透露名字，他也不知道叫啥。
“看他这失神落魄的样子，绝对是个大美女！”
“切，指不定是个头大脖子细的妖怪，把人家吓到了也说不定！”
“要真是妖怪，早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还会去讨论那些科研数据吗？”
“师兄，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胆小吗？”
面对这些越扯越远的猜测，李长远默默打断他们。
回答说：“我什么都没有见到。”
“没见到？那你到底怎么知道这些数据的！”
老李突然冲上来，死死抓住他的肩膀，力气大到恨不得将手指扣进他的骨肉里。
动作之快，花臂男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
“老师你……”
“你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些数据都是哪来的？”老李重复了一遍。
说话的同时，手上力气之大，恨不得直接捏碎他的肩胛骨。
李长远吃痛，但还是直视着老李：“醒来就已经出现在我脑海里，就像之前，我高考那样。”
每个字都说的认真至极。
高考时，他是在所有人面前，突然发病，晕了过去。
无论是查监控，还是问当时考场的老师，又或者是学生，都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偏偏是那次之后，他掌握了新能源技术的突破数据。
而今天，他同样也是突然晕了过去。
“那你今天又知道了什么？”
老李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害怕，又或者是想到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周围两人被老爷子这反应吓了一跳，转头看向李长远，欲言又止。
谁都好奇，他这次从四维生物那里，又获得了什么数据？
又或者说……提供数据的那个人，会不会真的是四维生物？
“载人深潜器。”李长远盯着面前的人。
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的回答。
却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老李死死盯着他，问：“你能听见我们说话对不对？”
“老师你在说什么呢，我当然能听见你说话。”
“我说的不是你，是藏在你身体里的那个人，能听见我们说话对不对？”
李长远刚准备张嘴，一股酥麻感传遍全身。
下一秒，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只听见姜涵茹在旁边尖叫：“你们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