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远被噎了一下，不知怎么开口。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想过对方企图将这些动物的基因融合在一起。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很有可能是四维生物的存在，会冒出这么两个字。
你猜？
他要是猜得到，又何必直接开口问？
“难道你们企图将这些动物的基因融合？”他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但这些动物，在基因谱上，重合率本就……”
“没有这么复杂。”闪电打断他，“我就是想看看这些东西。”
“啊？”
“若是要基因融合，何必这么麻烦？”
李长远脱口而出：“啥意思，你不是准备搞科研？”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闪电叹了口气，“不重要，咱们只说这笔交易，做还是不做？”
“做做做，当然做！”
他飞快的回答着，生怕速度慢了些，闪电就后悔了。
不过就是些家畜生活习惯的详细资料，百度上一搜一大把。
可对方拿出来的东西，那才是真正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十几年后，李长远被雷劈的最后一天。
国际上关于载人深潜器的技术，可都没达到闪电所说的水平。
如果他真的拥有了这项技术，并且将这项技术用在比赛上。
再往后推几届，都不一定有人会超越。
“那我想要的东西……”
闪电话没说完，李长远就在手机上搜出了几种动物的生活习惯，以及饲养方式。
大篇大篇的科普文字，枯燥而无味，他也只是粗略的瞟了几眼。
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不停将那些文字翻动着。
李长远心里清楚，就算他不看，闪电也绝对不会放过其中的任何一个字。
对于那种高维生物而言，一目十行，应该不成问题吧？
过了不知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逐渐暗淡。
屋外的人没有进来打扰，屋里的人也没有任何动作变化。
直到手机因为没电自动关机的瞬间，李长远陡然惊醒。
这才发现，屋里因为没有开灯，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他刚准备起身，闪电的声音再次在耳边炸响。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他咽了下唾沫，“可是我想要的……”
话没说完，大量数据冲入脑海，少年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手机随着一起，重重拍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原本等在门口的三人，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花臂男猛地一哆嗦：“什么动静？”
“什么什么动静？”老李眼神迷茫的转过头，“咱们这能有什么动静？”
“刚刚屋里，好像有什么响了一下。”姜涵茹接过话，“该不会……”
“卧槽！”
几人对视一眼，瞬间慌乱起来。
“妈的，这小兔崽子要是真没办法就算了，老子又不强迫他，这要是从楼上跳下去，命不是自己的吗？”
“先别说这个！师兄快用力，咱们一起把门撞开！”
小姑娘拼命往门上撞着，头顶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旁边的花臂男，朝后退了几步，趁着姜涵茹离开门的瞬间。
伴着几步加速，狠狠一脚踹在门上。
“咔擦——”
一直紧锁的大门，在众人面前，轰然倒下。
大家也来不及计较，这家伙怎么这么大的力气，着急忙慌的冲进去。
生怕看见某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李长远！”姜涵茹一声尖叫，“快救人，快给医务室打电话！”
伴随着她的叫唤，几人这才看见，少年眉头紧锁的倒在地上。
手机屏幕摔的稀烂，甚至在地上弹出几块小玻璃渣。
等待医务人员的同时，姜涵茹紧紧拉着他的手。
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他们出门的时候，人还好好的。
怎么现在面无血色的躺在地上，像是再也睁不开眼似的。
“李长远，李长远你别睡！”老李同样慌乱至极。
明明人已经晕过去了，还在反复叫着让他别睡。
唯独只剩下花臂男，此刻大脑还算清晰，不停在给医务室的人打电话。
生怕那边动作慢了些，这边就真的出事了。
一直到把人抬进抢救室，将他们全部都拦在外头，花臂男的手指，这才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他们跟李长远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也没到感情深刻那步。
可眼看着没多久之前，还在活蹦乱跳的天才少年，转头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谁心里都不好受。
老李贴墙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像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
嘴里反复嘀咕着：“是我的问题，我就不该把他一个人留在屋里，才是个刚刚考完的娃娃，怎么能……”
“不是你的错，老师，这是我们谁都没有猜到的。”姜涵茹在他面前蹲下，“这件事情谁都没有做错，您别怪自己。”
“怎么可能没有做错？是我让他给我当学生，是我让他提前报道，并把人带到这里的。这才多久？一天都没有到，人就在我面前倒了下去，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他爸爸交代？”
老李没有抬头，只是把脸埋在双手之间。
反反复复重复着责怪自己的话。
不知不觉，声音都染上了几分哭腔。
姜涵茹被他这样子给吓到了，想要安慰，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能起身在抢救室门外来回踱步，就等着门打开的瞬间，冲上去询问医生，李长远究竟怎么样了？
唯独花臂男，沉默的站在一旁，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老李。
没有半句安慰，甚至眼中还带着几分，让人无法猜到原因的厌恶。
就好像，他和老李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不把他带到这里来，说不定现在他还在家里，和爸爸一起看电视，或者……”
“别说了，你抱怨够了没有！”
花臂男突然一声怒吼，将老李剩下的话淹没。
姜涵茹惊恐的看向花臂男，不明白师兄为何会突然发如此大的火。
唯独老李，连头都不抬一下，完全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
“要是我不把李长远带过来，要是我不告诉他什么是真正的九坤计划，要是我没有给他保送名额，让他重新去复读，要是……”
姜涵茹看着老李，眼神逐渐痛苦：“老师……”
“世上没有后悔药，你做出的决定，你就该自己负责。”
花臂男没有半点安慰，只是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