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之前还冲动至极的少年,突然冷静下来,花臂男难免有些惊讶。
不过也仅限于惊讶。
进了机场后,见到两人的登机牌,工作人员突然将他们带去了另一个地方。
和候机室完全相反。
疑惑的话到了嘴边,李长远又咽了回去。
只是默默跟在后面,没了半点想逃跑的意思。
一直到被带进小房间,他都是一声不吭。
直到花臂男抬脚准备走进去。
他开口制止:“到现在还不准备告诉我,所谓真正的九坤计划,到底是什么吗?”
男人停下步子,背对着他说:“都跟着我走到这儿了,你心里难道没有猜到吗?”
“猜不猜是我的事情,可你们……”
“我已经说过,有些事情并不是在这里,就能告诉你的。”
“比如,你真正的身份是吗?”
李长远盯着前面的背影,像是企图通过那些吊儿郎当的装饰,看透那人的真正身份。
花臂男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朝里走。
丢下一句:“要不要跟上来,随你自己。”
眼看着那道背影,马上彻底从眼前消失,李长远快速追了上去。
有些事情,只有自己亲眼看看,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表面上小小的房间,不知为何,进来之后,十几分钟都没有走到头。
李长远早已追上了前面的花臂男,但是对方不搭理他,他自然也不会再凑上去追问。
有些事情,一回两回,问不出结果,也就没必要继续问了。
一路向前,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空间豁然开朗。
一个宽敞的地下室里,停着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直升机。
年头老旧到,甚至直升机上面某些地方,看上去已经生锈了。
“我们该不会……”
“坐这东西去,那个地方,不是其他交通工具能到的。”
如此冷漠的回答,让某人心中刚升起的那点侥幸,瞬间消失不见。
他抠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这种交通工具……
“这玩意儿还没生锈,不会要你的命。”花臂男如同看透了他的心思,“老老实实坐着,我技术很好。”
“你技术很好?你!”李长远张大嘴,“意思是这飞机你来开?”
“不行你来?”男人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有这本事,我绝对不拦你。”
“不是,这是飞机,大哥,不是车!”
“我有眼睛。”
“可是你开车的技术……”
话没说完,一只大手突然捏住了他的后颈脖。
李长远如同小鸡仔一般,直接被人拎着朝直升机走去。
无论他怎么反抗,对方都像是没听见的。
直到把他丢进机舱。
眼瞅着花臂男已经有模有样,开始做起了起飞前的检查。
他耷拉着脑袋,彻底放弃了活下去的机会。
毕竟这直升机,毕竟这地下室,毕竟某个不靠谱的男人……
下一秒,屁股底下的玩意儿突然冲天而起,没给人半点喘息的机会。
“啊啊啊……!!!”
李长远扯着嗓子,发出了有史以来最为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
他本以为刚才飙车,就已经到了极限,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真他妈有人飙飞机!
花臂男嫌弃的瞅了他一眼,默默拿了个隔音耳机,扣在自己脑袋上。
任由李长远在旁边撕心裂肺的叫着。
不知过了多久,某人叫得嗓子都哑了,小脸惨白一片。
终于被拎着后颈脖,从直升机上走了下来。
还不等他缓过神来,一道残影飞速冲来。
“哦,我的宝贝疙瘩,快来让师傅看看!”
老李直接一个熊抱,差点把他抱的吐出来。
姜涵茹跟在后头,瞅着他这副惨样,笑得灿烂。
“老板,你还是让这小兔崽子先缓缓吧。”
花臂男冷着张脸,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
也就是此刻,老李才意识到,自己的宝贝疙瘩,此刻模样有多么凄惨。
“你欺负他了?”
“可能吗?”
“那这小兔崽子怎么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可能是晕飞机吧。”
“应该也是,毕竟你开飞机那么快。”
两个男人一唱一和间,就已经把事情给解决了。
谁也没记得问问,李长远现在究竟怎么样。
下一秒,一直强忍着不适的某人,突然弯腰,吐了花臂男一脚。
“我他妈……”
眼看着花臂男要动手,老李直接将人给拖住了。
“淡定淡定淡定,飞机是你开的,人是你拖回来的,你可别这个时候把人给一脚踹出去了!”
“呕……”
老李也被吐了一脚。
刚刚还在劝人的老李,脸拧成了一团:“这小兔崽子交给你了。”
“好……”
花臂男撸起袖子,刚准备动手。
李长远脸色一白,再次弯下腰。
瞬间,两个男人跑得比兔子还快,谁也没有记得报复。
生怕动作慢些,再次被波及。
这一回,李长远直接吐了个天昏地暗,恨不得将上辈子吃下去的东西,都跟着一起吐出来。
那俩家伙都跑了,只剩下姜涵茹捂着鼻子,站得远远的。
生怕自己也被波及。
不知过了多久,李长远感觉涣散的意识,开始慢慢回归。
然后便闻到自己被一股恶臭包围。
“呕——”
他捂着嘴干呕两声,抬眼就看到了姜涵茹。
刚往那边跑了两步,就看着师姐的动作比他还快。
瞬间将二人间的距离拉开。
“师姐,这到底是……”
“别多嘴,跟着我走,赶快回去,把你自己收拾干净再出来!”
姜涵茹铁青着脸,说话的同时,越跑越快。
生怕速度慢了些,这个味道就到了自己身上。
李长远被她这么一说,尴尬到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毕竟这味道究竟是从何而来,他自己心里也清楚。
一直到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裳。
走出浴室,就看见姜涵茹窝在沙发上。
看着那团火红,不知为何,李长远心里一紧。
“师姐……”
“洗完了?”少女回头,“虽然那家伙飞机开的快,你这反应,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那家伙?”
“接你来的人啊?要是真说起来,那可是咱们的师兄。”
“师兄?也是清北大学的吗?”李长远眨巴眨巴眼。
那么个花臂青年的形象,和清北大学的学生,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任何关系。
“是师兄,但不是学长。”
师兄,不是学长?
这究竟是什么个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