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表情一变，下意识朝着赵冠玉看去。
而某人的眼神，此刻正死死锁在李长远身上。
像是生怕别人看不出，二人之间关系不一般似的。
经理看到这一幕，心早已凉了半截，但还是抱有最后的几分幻想。
反驳说：“当时那情况你也知道， 不是我们觉得你好欺负，主要是那个理由……”
“什么理由？”赵冠玉皱起眉，“顾就是上帝，这个道理，想必入职第一天就已经有人告诉过你们，什么时候对方的建议，还轮得到你们质疑？”
顾就是上帝，简直就是被人说烂了的一句话。
无论是什么行业，只要是和服务有关， 基本上没有人没听过这句话。
但从赵冠玉嘴里说出来， 总觉得带着几分特殊的意思，让李长远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可是少东家，实在是这小子给出的理由太离谱，一时半会之间，让人根本无法信服！”
“离谱吗？”李长远歪着脑袋问，“既然钱进是你们的熟，我就不信没有任何人传出点关于他的风言风语。”
“我……”
“还是说，某些人不见黄河不死心，非得我把证据拿出来，才肯承认自己拉偏架的事实。”
一听到证据，经理脸上的肉抖了两下，像是想到了些什么。
连带着眼中的惊恐，都比之前要少了些。
哑着声音问：“卫生间里，能留下什么证据？”
“啧。”姜涵茹咂舌，“怪不得一个两个都喜欢在卫生间欺负人，原来底气在这。”
“看来以后我家产业的公共卫生间，还是得偷偷摸摸安个监控。”百里苏在一旁低声附和。
小姑娘一挑眉：“你就不怕，到时候别人说你不学无术的同时，还是偷窥变态狂？”
“小爷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用的时候去厕所偷窥吗？”
眼瞅着证据没拿出来，另外两人开始一唱一和起来。
经理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碍于赵冠玉的面子，又不敢出口制止。
“如果我拿出证据，你会道歉吗？”李长远的手，再次插向了口袋。
就像之前掏出录音笔那样，在里面不停捣鼓着。
经理直勾勾盯着他的手，冷着脸点头，“你要是真能拿出来，比如说道歉，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
男人扬起下巴，摆出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
倒是要看看，这个打扮朴素的少年，究竟能拿出些什么东西来？
下一秒，又一个录音笔，出现在众人面前。
经理懵了，赵冠玉也同样瞪大了眼。
想不明白，这人兜里能掏出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是，兄弟你有毒吧，大夏天的，你兜里装那么多录音笔干嘛？”
小胖子满眼复杂的望着他，同时脑子里飞快回忆着，自己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照这模样，鬼知道李长远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随身带录音笔的习惯。
万一哪天说错了话，给这小子偷偷录下来，成了一辈子的黑历史怎么办？
“你不会还有第4个吧？”姜涵茹眼神也古怪起来。
“第4个？”赵冠玉更懵了，“谁家正经人，揣一口袋的录音笔，能带一个就不错了。”
“这不明摆着？”
当着众人的面，被小姑娘噎了一下，赵冠玉再看向那支录音笔时，只觉得这家伙脑子异于常人。
面对这群人的疑惑，李长远眼神一直牢牢的粘在经理身上。
更是清晰的看见，对方看见录音笔的瞬间，偷偷松了口气。
像是认定了，这支笔里空空如也。
“这个，够不够证据？”他笑着问。
“录音笔而已，外面要多少有多少，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经理盯着他的手，“我凭什么相信，你那不是一只空的？”
“那你又凭什么不相信，我这里头有东西呢？”
“有没有把我说的话录进去，你现在直接放出来，大家听听不就知道了？”
男人双手环抱胸前，说话的语气都比之前嚣张了不少。
明摆着刚和钱进通过气的样子。
赵冠玉盯着对方，表情有些晦暗难明。
从某种程度来讲，能说出这种话来，便足以证明，李长远刚才所讲并不是诽谤。
可凡事都要讲个证据。
哪怕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没有证据，那在外人眼里，也不过就是合伙欺凌。
“放出来？”李长远轻笑一声，“也不是不行，就是这玩意便宜，也没那么先进，得找个地方插进去才行。”
“会议室多的是电脑。”姜涵茹毫不犹豫的说。
“那是我们的……”
“走，去会议室。”赵冠玉打断了经理的话。
少东家发话，某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不情不愿地跟在后头。
看向三个年轻人的眼神，变得越发恶毒。
“不如再多叫几个人进来吧，省得到时候又说，没人证明。”
会议室大门关上的瞬间，他陡然抬头盯着酒店经理。
眼里的自信，让对方不由得开始怀疑，那只录音笔里头，是不是真的有东西？
“咱们这么多人，已经够了，没必要……”
“把高层都叫进来。”
赵冠玉再一次打断了经理的话。
某人的表情，瞬间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看。
不明白自家少东家，为什么要一直帮着外人，但还是打了内线电话。
没一会工夫，会议室里就站满了人。
大家看着那几张陌生面孔，以及铁青的酒店经理，不由得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说什么话的都有。
“人都来了，你所谓的证据，是不是也该给大家看看了？”
男人阴霾的盯着李长远，就差把威胁二字写在脸上。
“你就不怕……”
“说那么多废话，是怕自己的谎言被人戳穿吗？”男人冷笑，“真有本事，就放出来给大家听听。”
话音落下的瞬间，录音笔被按下。
卫生间里，酒店经理出现之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从会议室的音箱中传了出来。
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酒店经理瞪大了双眼，“你不是根本就没有录进去吗？”
“谁告诉你，我没录进去的，钱进吗？”
李长远弯起嘴角，再次按下录音笔。
巧的是，刚才某人的承诺，也被弄得一清二楚。
“你要是真能找到证据，你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