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每次找李鹤帮忙的时候,其实也要纠结很久。

    总是麻烦他,却又给不了他什么回报。

    几次下来,都是欠的人情。

    但是律师方面的消息,李鹤总是比她要灵通一些的,知道的内情也更多。

    沈律言好像长了好几双眼睛,眼神特别的犀利,余光横了眼瞥见了她的手机界面,“你找李鹤做什么?”

    江稚很无语的合上手机,过了几秒,“你开车怎么还偷看?”

    沈律言臭着脸,不过哪怕是他甩脸色也是很好看的,语气也凉飕飕的:“说了什么见不的人还怕我偷看?”

    江稚发现沈律言真的很擅长反为主。

    明明就是他的不对,他还是能够理直气壮的、反过来来问她。

    “当然是和你没有关系的事情。”

    沈律言对李鹤这个人也心怀芥蒂,之前三番五次撺掇江稚和他离婚就算了,对她也不怀好意,他对这个人的厌恶,其实已经表现的非常明显。

    “身为有夫之妇,你这样和他保持联系,合适吗?”

    空气里好像都是酸味。

    酸死了。

    江稚觉得他小题大做,没事找事,甚至觉得他是故意在挑刺,找她的麻烦。

    她也不气,反击道:“身为有妇之夫,沈先生不也和旧情人时常联络?”

    沈律言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被她回击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心情反而还不错,他抬起眼皮,“你之前不是说你不在乎吗?”

    他扯起嘴角,轻轻地笑了声,“我可没说过我不在乎你和李鹤的关系,相反我已经不止一次表达了我的不满。”

    江稚闭了闭眼睛,显然被他的话给呛得气到了。

    唇枪舌战这方面,真的有人是沈律言的对手吗?只要他想,几乎每次他张口就能把人气死过去。

    江稚不再理他,手机叮的亮了起来。

    李鹤回复了她,言简意赅:好的,等我消息。

    江稚低头,认真在手机键盘上敲字,又麻烦你一次了,谢谢你,李律师。

    李鹤刚见完户,从会议室里出来,在走廊上就迫不及待和她聊了起来:“你打听他的律师,是想要?”

    江稚没有隐瞒:“想让他帮我带句话给江北山。”

    虽然她不知道江北山的律师会不会愿意帮她带话。

    总要让江北山知道颜瑶拿走了他绝大部分的资产,踹开了他曾经包.养的小助理,连着他疼爱的、当成命.根,用来传宗接代的私生子一起被踢出了江家。

    江老太太也快被颜瑶赶回老家了。

    若不是江老太太足够泼辣,颜瑶叫人赶她走,老太太就口口声声嚷着要去找媒体曝光她这个毒妇。

    几次下来,颜瑶只能先把这个泼辣的老太太轰到后院的小屋子里,眼不见为净。

    李鹤说:“这事我帮你。”

    律所新来的小助理经过走廊看见这位大帅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见他在打电话,就没有贸然上前打招呼。

    “李律师,陈总还有事找您。”律师助理急匆匆会议室里出来,轻声提醒。

    李鹤比了个手势,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又同电话里的人说:“我先去忙了,有消息我立马通知你。”

    江稚点点头:“好的。”

    等他们打完电话,沈律言又阴阳怪气了起来:“你和他说话倒是挺温柔的。”

    江稚受不了沈律言这个人说话,他现在实在太容易生气了。

    不过好像他对宣誓占有权这方面,一直就很蛮横。

    “我对除了和你之外的任何人说话都很温柔。”

    “我没见过哪个律师是烂好人,他这么不计得失的帮你,还真叫人感动。”

    “我和他是朋友。”

    “得了吧,江稚。”

    沈律言轻轻笑了声,唇角勾起似嘲非嘲的弧度,他漫不经心开了腔:“你找他帮忙,不就是仗着他一定会帮你吗?这不就是在利用他对你好感吗?”

    他的话堪称一针见血。

    江稚对他的刻薄又有了新的见识,“因为他喜欢我,我就不能找他帮忙了吗?”

    她白着脸,气得快要炸了,“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像你和江岁宁一样龌龊。”

    沈律言看她反应如此强烈,心里就更烦躁了,也更气了。

    若不是被戳中了心思,她怎么会气急败坏的。

    “我们不是在说李鹤吗?你提江岁宁干什么?她这件事有关系?”

    江稚是真的想笑,提到江岁宁他就知道皱着眉头维护,仿佛听不得江岁宁的半个字不好,她冷着脸:“我怕你听不明白,给你打个比喻。按照你这么说,江岁宁每次有事找你帮忙,是不是也知道你还喜欢她,就一定会帮她。”

    沈律言在红灯前停了下来,他转过脸,眼神很平静,笃定的告诉她:“不是。”

    他早就把话和江岁宁说清楚了。

    很久之前就告诉了江岁宁,他如今对她没有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江岁宁遇事就找他帮忙,是因为她和他之间有还不完的恩情。

    江稚冷笑,说话也有点像他,变得有几分刻薄起来:“对,江岁宁是清纯无害的白月光,纯洁的不得了,什么坏心思都不会动。”

    两人隐隐有了要吵架的趋势。

    沈律言皱着眉,刚准备叫停,说什么就来什么。

    刘厌的电话打的很急,接通之后立刻就说:“沈总,您过来一趟吧,江小姐她有要寻死的倾向。”

    沈律言猛踩了一脚刹车,江稚撞到了车窗玻璃,额头撞得疼死了,她没忍住:“沈律言,你又在发神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