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想活吗?
景深想,是想的。
南桑从小被万千宠溺着长大。
后来经历外公舅舅母亲相继去世,景家家破,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却从未动过轻生的念头,像棵打不弯腰的野草。
后来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更是捡回了对生活的热情。
她的两次颦死,全是意外。
况且……
景深盯着南桑的眸子暗了暗。
还有江州。
就算是为了那么喜欢的江州,也没理由不想活。
景深脑中突然又窜过了江州说的话。
思绪乱了。
扭曲又有点说不清窃喜的想。
若是江州说的是真的。
南桑喜欢和他接吻,可能是因为虽然失忆,但本能却依旧健在,想要和他亲近。
可又不可能啊。
从前的事历历在目,不管从哪看,都不可能。
景深的思绪因为想起江州的话再次乱了,且远远的偏离了正确的航线。
十二月底。
北棠的大半工作交给了走马上任,且工作非常得心应手的秦旭。
景深从整日抱着电脑陪着南桑,变成全程陪着南桑。
不陪着不行,之前因为景深忙,整日让南桑看电视。
南桑好像是看腻了,在景深不忙了后,不看了。
爬遍了家里上下,就连楼上一直没人用过的温泉汤浴都去玩过两次。
现在开始对外面产生了好奇。
景深一个不注意,就会自己哆哆哆的爬到她没住过的自己的房间窗台上,抱着兔子看外面呼啸而过的冷风。
晚上问景深,外面的空气是什么味道。
全球在变暖,可今年京市的冬天却出奇的寒冷。
十二月底,外面的温度直接逼近往年京市温度的最低点。
景深把窗户打开,让在屋里穿着单薄的南桑感觉下外面的温度。
在南桑脸被冻的皱成一团后笑笑,抬手把她一冻便冰凉的脸搓热,“冷吗?”
南桑点头,可怜巴巴的,“冷。”
接着小声说:“想出去。”
景深侧目看向窗外,再看眼睛一直瞄着外面的南桑。
在阔别一个月的傍晚,给南桑套上厚厚的羽绒服,戴上帽子和围巾,背着她踏出了家门。
外面真的很冷,北风呼啸着像是在朝着人的骨头缝里面扎,南桑却雀跃极了。
趴在景深的背上,眼睛晶晶闪闪。
景深本只想背着南桑在小区里转悠,瞧她雀跃的样子,在昏暗下来的天色,背着她出了小区门。
围着整个别墅区转了一圈,回家。
景深觉得出去一趟该差不多了,因为南桑穿的很厚,却依旧冻的手脚冰凉。
哪知这一趟却打开了南桑渴望自由的开关,“想出去玩。”
南桑坐在床上,扯着看书的景深手掌晃,“想出去玩。”
在晚上家附近转已经是极限。
景深不打算带她再去别的地。
尤其是京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据秦旭说不少资方都在打听他在哪。
资方里无人不知南桑。
如果被他们撞见,难保不会哪句话让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依旧傻乎乎的南桑想起从前。
景深敷衍过去。
南桑却不愿意放弃,一直小声求和撒娇。
在景深还是不搭理后,朝他怀里爬,骑在他身上,揽着他的脖颈一下下的吻他。
南桑火辣直白的吻只那一次,后来找景深索吻,大都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闹他也是如此。
像是那次那样把她弄疼了,胆小的不要了。
这次却又再次火辣直白了起来。
像是个滑腻的蛇一般。
让景深在忙碌结束后,因为南桑不再有意无意撩拨而平静下来的呼吸再次乱了。
揉捏着南桑细软的脖颈的手紧了紧。
在南桑越来越过火的开始轻蹭后,额角漫出一层薄汗。
下意识想把南桑推开,睫毛轻颤了一瞬,没推。
南桑松开,舔了舔红艳艳的唇:“求求。”
南桑俯身啄吻景深的唇瓣,“求求哥哥。”
南桑眼底水汽弥漫,到肩膀的乖顺发覆着脸颊,娇软的喊:“求求哥哥。”
景深心软,应下了,在深夜背着南桑出去。
到外面才迟来的发现今儿是圣诞节。
即便外面天寒地冻,人却依旧不少。
景深背着戴帽子和口罩的南桑去别墅附近的步行街。
大街上人潮涌动。
有背着孩子的,却没有背着成人的。
景深瞧他们对南桑侧目好奇像是怜悯的眼神,莫名有点心里不舒服。
南桑也像是有点不舒服,小声问景深,“他们是知道我不会走路吗?”
景深给南桑随便买了点吃的,把南桑背回去了。
隔天在南桑接着闹的时候,翻身把她压下,挑起她的下巴,像是故意的,让南桑缺氧到脸色涨红。
捏着她的下巴哄,“别闹了。”
南桑弯了唇角,呼吸一顿顿的朝着景深脸上扫:“可是桑桑想出去玩,在家里待着,好无聊啊。”
景深沉默了。
南桑探脑袋索吻,香香软软的撬开,和他像是一对恩爱极了的情侣那般温柔缱绻的接吻。
声音跟着变的又温柔又缱绻,“带桑桑出去玩,等回来了,桑桑给你生宝宝好不好?”
景深觉得一定是自己又主观臆想了,所以才会感觉南桑在他不忙后,言行举止再次带上了撩拨二字。
他不想应。
一是不想南桑出门。
二是外面冷,南桑是真的不能再感冒发烧了。
三是不喜欢别人对不走路的南桑侧目。
但最后却不知道怎么的。
因为那句‘生宝宝’,鬼使神差又鬼迷心窍的应下了。
景深这次把南桑抱上了轮椅,帽子围巾和口罩给她戴上,还朝她膝盖上盖了张厚厚的毛毯。
在南桑雀跃的说还要去那个地的时候,把她推过去。
步行街分上行道和下行道。
他们走的是人少的上行道。
南桑在轮椅走到中间时指着不远处的糖葫芦,“要吃那个。”
景深从上面跳下去。
伸手想把南桑和轮椅一起抱下来。
但南桑不小心把轮椅朝前推了一寸,直接把轮椅的驻车扣卡在了地下井盖的空隙里。
南桑很乖的说:“哥哥给桑桑买,桑桑在这里等哥哥。”
景深拒绝,想上去把南桑弄出来。
但南桑有点急了,“我的草莓只剩下一串了,哥哥哥哥。”
景深嘱咐她:“别动。”他觉得南桑也动不了。
景深回头看着南桑过去。
付钱买最大的草莓。
不过一两分钟没回头,再回过头,轮椅和南桑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