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全身不停哆嗦的南初:“景深不会和你结婚,因为我不许,你也……不许。”
“我现在跟的是谁,什么地位,什么身份,你该清楚,你哥也应该更清楚的告诉过你。我想做什么,景深拦不住,你哥拦不住,你,更拦不住。”
“南初,让你哥给你重新办一张身份证,离开京市,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否则,你和景深的婚礼,我会让它变成你的坟地,让整个京市,不,我会让全国的喇叭里,轮番播放你那一声声爸爸。”
“我南桑若做不到,生不得安,死不得宁。”
南桑还有很多话想说,无数。
但南初开始尖叫了。
她捂着耳朵凄厉尖叫的样子,像是……疯了。
南桑挑眉一瞬,无波无澜的站起身出去。
等电梯的时候侧目看向电梯旁边的小窗户。
外面亮起了点点灯光,从高处俯瞰,很美。
南桑手肘轻抵窗台,歪头看着外面,轻轻勾唇。
在电梯门开后,唇角笑意犹在的看向电梯。
笑消失不见了。
南桑对景深气点头。
景深垂眸出来,南桑抬脚想走进电梯,脚步抬起后放下,“不要想着杀我。”
景深背对南桑抬起的脚放下,回头看向她。
南桑说:“我是杨浅的复仇对象,在我没变成她想要的样子前,你若是杀我,杨浅会义无反顾的杀了南家一家老少。包括你。”
杨浅给南桑的人都进去了。
她对南初下手前,给杨浅打了个电话,要人守自己的安全。
杨浅说不用,景深不会杀她。
南桑跟杨浅不少日子了。
但却看不透她。
她寡淡又冷淡,应酬的时候如鱼得水,满面春风。单独一人的时候无笑无话,冷清到不像是活人。
她这个人全身上下漫着一种浓重的厌世,可却是有安全感的。
她很平淡的说景深不会杀她,南桑就觉得应该不会。
可还是怕景深在看到南初发狂时会没了理智,不顾一切的要杀了她,给景深提个醒。
景深侧目看她许久,“回头吗?”
南桑微怔。
景深问出口,却像是没想知道答案,也像是早就知道答案。
在问完的下一秒,已经转身走了,推开南初的病房门。
南桑转身离开,晚上斜靠在窗边的沙发上,将满满一杯红酒灌下,趴上沙发看外面的枯木。
在醉意涌来后,低声喃喃:“我哪来的头可回啊。”
隔天南桑关机了数天的应酬手机打开:“约饭局。”
南初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但和景深的婚礼却还在筹备中。
饭局约得自然不顺利。
搬出杨浅也不行,得到的只是含糊其辞的往后推。
南桑软硬兼施。
用杨浅手里属于他们的把柄要挟,再软乎乎的撒娇,说只是一顿饭而已,对后期的局面不会有影响,甚至都不会谈公事。
南桑带着一众花钱买来的出台女。
出台女门穿的清凉又性感。
南桑穿的是和之前酒会一般无二的黑色紧身长裙。
不漏胸不漏腰也不漏背。
全身上下除了张脸,和盘起发后雪白的脖颈,什么都不漏。
却因为姣好的身段,性感迷人到了极点。
她像是古早的妈妈桑。
笑吟吟的流连在一个个包厢里。
酒醉美人在下,不少心猿意马的。
南桑让占便宜,却不和他们玩真格的。
每次有人借口醉酒不清醒,就纤纤细指抵住他们的唇,娇嗔道:“这世道可没办人不办事的道理。”
商场上的也好,官场上的也罢,都是人精。
更何况男人的理智本就远高于感性。
碍于杨浅的面子,和忠叔步步跟着声声喊着的‘桑姐’,没人会强上。
碍于景深和南家的事到现在也没个定论,更没人敢站队南桑。
最后就只是吃吃喝喝,实在猴急的,搂着两个出台姑娘去酒店。
南桑在凌晨三点送完最后一波人后,转身想走。
不过一步手抬起捂着嘴,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忠叔皱眉:“等有定论了再开饭局也来得及。”
南桑摇头,“我要万无一失。”
她接过水漱口,回身想和他好好说话,眼前晕眩到了极点,背靠商务会所门口冰凉的墙柱。
从包里取出根烟,侧头想点燃的时候,冷不丁听见忠叔说:“你这样和从前的浅姐真像。”
南桑顿了一秒,按亮了打火机。
南桑噙着烟问:“她以前是什么样?”
“也是像你现在这样,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愿意做。”
南桑夹着烟的手指垂下,脑袋磕在墙柱上,淡淡的,“也像我这样愿意陪他们上床吗?”
南桑许诺了他们,只要他们愿意在景深和南家翻脸后,无条件的站位她这边,愿意上她的,直接给个电话,她送货上门。
忠叔没说。
南桑喃喃:“我舅舅,真的有这么坏吗?”
忠叔依旧未答,南桑一根烟抽完,晕眩尤在,她按了按太阳穴,问正事:“那边怎么样了?”
南桑找人花钱买了不少不是圈里混的人。
和当初她遭遇的一样,也不一样。
一样的是,她找了很多人在南初病房没人在的时候塞污言秽语的小纸条,丢赤身裸体的截图,问几百块钱一晚。
不一样的是,她买通了护工。
不经意的提起南初的往事,在南初睡着后,在她耳边放她的那一声声爸爸。
忠叔说了。
和南桑预想的一样。
南初对景深已经不信任了。
爱情不可靠,能依靠的就是家人。
她找她哥,提出不想和景深结婚了,要重新有个身份,换个城市重新开始。
南镇自然不愿意。
他是个商人,还是很精明阴毒的商人。
清楚的知道,景深和南桑联手毁了他,能得到的远比他给景深的要多得多。
南初是能绑住景深的一个重要的工具。
如果她和景深没关系了,景深如何动作不知,但京市的人绝对不会站在他这一边。
就算是死,南初也要以景深太太的身份去死。
南桑噗嗤一声笑了,半响后微微弯腰,笑的乐不可支,问忠叔:“南初听见她哥说这些的时候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