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叶突然造访,沈墨彻和江宴欢皆是一怔,沈墨彻蹙眉道:“他可说是来做什么的么?”
下人犹豫道:“回九千岁话,裴公子说是来找夫人的。”
沈墨彻闻言,冷冷看了一旁一脸懵的江宴欢一眼:“你可愿意见他?”
江宴欢想了想道:“既然答应四皇子的事还未完成,那便让他进来吧。”
江宴欢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可沈墨彻闻言,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还是让下人将裴修叶带了进来。
不难看出裴修叶今日是特意打扮过的,着了身月白色绣银线卷云纹的公子袍,头戴玉簪,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裴修叶手中拿了朵花,是他在峭壁之上发现的稀有品种,极其美丽,他便请四皇子手下的侍卫帮忙摘了下来,制成永不凋谢的标本,准备送给江宴欢。
原本裴修叶进门时是春光满面的,可当他看见沈墨彻的一瞬间,唇角的笑容微微凝固住,回过神来连忙行礼道:“属下见过九千岁。”
沈墨彻淡淡嗯了声,见裴修叶打扮的如同花孔雀一般,越发烦躁了起来。
今日被裴修叶撞破他和江宴欢在一起,他们二人之间的夫妻身份左右是瞒不住了,沈墨彻语气中不自觉带了几分冷意:“裴公子此来找本督夫人,所为何事?”
裴修叶闻言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心下一时间有些失落。
原来她已经成亲了,对方还是大名鼎鼎的九千岁……
不过裴修叶很快便振作了起来,左右不过是嫁给一个太监,又不能人事,而且九千岁为人生性残忍暴虐,性格阴晴不定,她嫁给沈墨彻,日子过的未必顺心。
思及此,裴修叶挺直了背脊道:“回九千岁话,小的有话想同夫人说。”
裴修叶不知是否是故意的,面对沈墨彻时态度仍旧恭敬,只是提及江宴欢时,并未用九千岁夫人,而是直接简明扼要的唤她夫人。
沈墨彻来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冷冷道:“夫人同本督之间从来没有秘密,裴公子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就是。”
裴修叶心知他若是此时将那朵花拿出来,会给江宴欢惹来麻烦,随意扯了个话题道:“夫人上次不是对林中不同的猎物用什么样的武器去猎捕比较有兴趣么,小的回去后特意寻找了许多资料,给夫人整理了出来。”
沈墨彻见裴修叶如此主动讨好江宴欢,嗤了声,语气极不气道:“裴公子不是文人么,只怕连捕猎的弓都拉不动吧,本督竟不知你对这些事还有所研究。”
裴修叶闻言,不卑不亢道:“当今圣上主张的是文武不分家,我们这些读书人若是只知道读圣贤书,岂非将脑子都读迂腐了么,自然要研究些别的东西充实下自己,免得被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沈墨彻闻言,语气中泛着冷意:“裴公子身为四皇子的谋士,还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为好,与其钻研制造兵器等刚强之事,倒不如学学女眷们的针线绣花,本督觉得更适合裴公子这羸弱之身。”
“九千岁此言差矣,这世上无非就男人女人两种人,谁人规定何事是男人做的何事是女人做的呢?”
裴修叶面对沈墨彻时,丝毫不见畏惧,沈墨彻嘲讽他弱不禁风如女人一般,他便暗中讥讽沈墨彻是个不男不女的阉人。
一旁的江宴欢见状,没忍住替他捏了把冷汗。
没等沈墨彻说什么,江宴欢主动开口道:“裴公子有心了,只是我同九千岁之间还有些事情要谈,改日再说吧。”
裴修叶闻言,心下不免有些失望,却也清楚自己继续留下来的话,只会令她为难。
她这般蕙质兰心的女子,整日面对一个阴晴不定的太监,这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既然如此,小的就先告辞了。”
裴修叶临走前,忍不住看了江宴欢一眼。
他才不信江宴欢和九千岁之间有真感情在,他一定还有机会……
裴修叶走后,沈墨彻冷下脸道:“夫人魅力果真不俗,这裴公子只怕是看上你了。”
江宴欢无言以对,见她不说话,沈墨彻又道:“你日后别和这姓裴的走的太近了。”
江宴欢见他如此,隐隐猜到了什么,忍不住笑道:“九千岁莫不是吃醋了?”
沈墨彻闻言,却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嗤道:“人人皆知裴修叶是四皇子的人,你若同他之间走的太近,被有心人看了去难免不会疑心本督同四殿下之间的关系。”
江宴欢见沈墨彻解释了这许多,不免好笑,毕竟她如果和裴修叶私下往来,只要足够隐蔽,不会有什么人发现的。
她先前怎么没看出他性子这般别扭呢?江宴欢心下一甜,踮起脚来再男人冷峻的面上亲了一口。�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