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秋水宴上,她陷害江宴欢不成反出丑这件事尹月湘还记得,事后她和几个丫鬟们讨论过,一致认为是江宴欢害得她。

    她同江宴欢的梁子结下了,此仇她必报不可!

    尹月湘淡淡一笑道:“九千岁夫人也在啊。”

    刘皇后见状,笑道:“怎么,你们二人认得?”

    “当然,上次臣女举办秋水宴,九千岁夫人也到场了,九千岁夫人可谓是才华过人,艳压群芳,随口做出来的诗更是令人为之惊叹。”

    尹月湘此言一出,瞬间引得在座其他女眷不满,江宴欢心知尹月湘是故意这么说的,只怕夸赞她是假,让她被迫出风头,惹人厌恶才是真。

    尹月湘的小把戏刘皇后一眼便看出来了,眉心不由得微微蹙起。

    尹尚书这位庶女她也有所耳闻,听说和暮雪一样,都是才华出众的女子,可她对尹月湘实在喜欢不喜欢,这种厌恶无关身份,只是针对尹月湘这个人。

    不过尹家势大,她再怎么不喜欢尹月湘,这种场合也要给她几分颜面。

    而且比起尹月湘,刘皇后对于这位前丞相之女,九千岁之妻更感兴趣一些,笑道:“尹小姐说的本宫都有些好奇了,不若今日由本宫出题,九千岁夫人现场赋诗给诸位助助兴如何?”

    尹月湘闻言,心中冷笑,刘皇后昔日也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其文采丝毫不逊色于男子,她出的题目肯定不止那日宴会上那么简单,她倒要看看江宴欢今日还能不能神气的起来!

    程暮雪看向江宴欢,眸中也满是担忧。

    在众人或期待或不屑的目光中,江宴欢淡淡道:“既然娘娘都开了口,那臣妇便献丑了。”

    刘皇后想了想,随意出了个题目,江宴欢只稍微想了片刻,便做了一首简单的诗出来。

    刘皇后见状来了兴致,连忙又出了个题目,江宴欢仍是对答如流。

    刘皇后忍不住出言赞赏道:“尹小姐说的果真不错,九千岁夫人才华出众,过去本宫却未曾听过九千岁夫人的才名,可见其谦逊低调,为人内敛,这般品德值得在座诸位女眷学习。”

    尹月湘气的脸都青了,本想让江宴欢当众出丑,谁知她反而风头更胜,甚至得到了皇后的夸奖!

    .

    宴会很快便开始了,如往年一样,无非是些歌舞节目。

    酒过三巡,皇后让宫人拿上来一个木箱子,笑道:“今年的即兴节目还是同往年一样,诸位姐妹们抓阄,抓到什么便表演什么节目。”

    由程暮雪开始,第一个抓到的节目是作诗,对程暮雪来说并不难,很快便当场做了首诗。

    接下来众人抽到的也无非就是些写对子,跳舞之类的环节。

    到江宴欢抓阄时,江宴欢抽到的是弹琴。

    皇后让宫人将她最爱的那把红木古琴取了来,笑道:“不知九千岁夫人要弹奏什么曲子啊?”

    “回娘娘话,臣妇不擅琴艺,就随便弹奏一首,还望诸位夫人小姐莫要取笑。”

    尹月湘闻言,突然有些激动,正准备看着江宴欢如何出丑,却见江宴欢来到琴前,纤纤玉指拨动琴弦,玉指行云流水般奏出一不知名曲子。

    琴音轻缓优美,行云流水一般倾斜而出,众人一时间听痴了去。

    一曲结束,琴音依旧回荡在大殿中,延绵不绝。

    刘皇后忍不住赞赏道:“好琴!本宫已经许久未曾听到如此美妙的琴声了,该赏!”

    刘皇后将自己发间的玉钗送给了江宴欢作为赏赐,这根玉簪于在座众人而言,算不得名贵,却意义非凡。”

    尹月湘冷眼看着领赏的江宴欢,嫉妒的双眸几欲喷出火来。

    即兴节目结束后,众人各回各位,相谈甚欢,气氛一派其乐融融。

    此时,太监尖锐的声音突然自殿外响起:“越贵妃驾到!”

    太监话落,一个朱唇贝齿,风韵犹存的美妇人走了进来。

    女人一袭红色宫装,来到皇后面前请安时,颇有种喧宾夺主的感觉。

    江宴欢听见身后有人小声议论道:“这是越贵妃,当今圣上的宠妃之一,当年最荣耀之时,说是宠冠六宫都不为过。”

    “越贵妃,那不就是二皇子的生母么?二皇子如今深受陛下宠爱,难怪越贵妃如此嚣张。”

    越贵妃对着皇后盈盈一拜,举手投足间满是韵味,继而看向在座女眷,笑道:“今日这般场合,娘娘怎么也不知会臣妾一声,也好让臣妾同诸位夫人千金共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