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欢愣住了,还未回过神来那是什么,沈墨彻猛地推开了她,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气氛一时间有种诡异的尴尬,江宴欢一时间有些无措。
上一秒还同她抵死缠绵的男人,此刻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她,眸中仿佛凝了团化不开的冰,看向她的目光中隐隐带着几分烦躁。
“夫人......”她听见沈墨彻轻笑道:“你怎么说也曾是相府嫡长女出身,身份和其尊贵,从哪学来的狐媚本事?”
江宴欢没说话,她前世曾被卖为军妓,一身傲骨早被一寸寸敲碎了。
如今至少清白还在,她已经很知足了。
可方才顶到她的,是沈墨彻的那个地方么?
她之前听人说过,阉割太监也分全阉和半阉,沈墨彻大概只割了肾囊而没切前面。
江宴欢胡思乱想了一通,很快便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再想些什么的时候,脸刷的红透了。
沈墨彻没理她,已经迈出了浴桶,面沉如水。
江宴欢大概不清楚她此刻的模样有多勾引人,再继续下去,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定力只怕要溃不成军。
好在这药物的后劲儿令人昏昏欲睡,他不至于全然无法控制。
沈墨彻冷着脸让江宴欢暂且退下,自己换好衣物后便睡下了,这一觉睡的很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了。
沈墨彻起身后,只觉得身子格外舒爽,让下人将江宴欢喊来,简单诊过脉后,江宴欢道:“此次药浴配合着药汤的治疗效果很好,看样子短时间内无需再次治疗了。”
沈墨彻冷冷的看她一眼,目光带着审视的味道:“先前本督喝了那么多苦药汤子,又是针灸又是药浴,都不及这一次见效,夫人这次在究竟动了什么手脚?”
江宴欢眸光微闪,含糊道:“只是加大了药量而已。”
“是么?”沈墨彻轻笑一声,明显不信:“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之前为何不说?”
江宴欢无声叹息,心道沈墨彻真不愧年纪轻轻坐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位置。
哪怕是沈墨彻并不通医术,仍旧难以骗到他。
“妾身救父心切,有何理由故意拖延治疗时长?只是这行医问诊,讲究个徐徐图之,不宜用量过猛,否则就算没有引起反噬,也会有副作用,此次九千岁也瞧着了,加大药量便会如此。”
沈墨彻闻言沉默了,今日之事一次两次便罢了,若是每次药浴都来这么一遭,他自己都不敢保证哪天万一忍不住露了陷。
“夫人最好说的是实话,如若不然,欺骗本督的下场......夫人比谁人都要清楚些。”
江宴欢垂眸应是,乖顺的模样让人有些想捏她微红的脸。
不过埋藏在这药效之下的,当然没那么简单。
这种治疗的法子需情欲催使只是其一,这次治疗效果能立竿见影, 不过是因为那汤药中的另一味药引
取女子的腕间血,且每次所需的血液还不少。
这是顾清寒以往同她说过一次的独门秘方,不能为人知晓,所以放血一事,便也只能她自己来。
江宴欢本的不想用此法,毕竟身为一女子,没有那么多血一直供他入药。
若非如今父亲突然中毒,她实在等不起了,江宴欢不会选择如此激进的方式。
沈墨彻让江宴欢服侍着他穿戴整齐后,下人端来了早膳,许久未曾一起用膳的二人难得坐在一起吃饭。
沈墨彻面前摆放着江宴欢最喜欢的水晶蒸饺,她伸长了胳膊夹蒸饺时,长袖顺着光洁的手腕滑落,沈墨彻这才留意到她手腕上缠着纱布,隐隐能看出其中透出的血渍。
“手腕怎么回事?”
江宴欢手一顿,随即干笑道:“不小心被发簪划破了。”
“夫人当真是不小心。”沈墨彻语气有些冷,伸手拉过江宴欢的手,解开了她手上缠着的纱布。
江宴欢的伤口瞬间暴露在沈墨彻的眼前,口子并不大,原本可以慢慢结痂的,可方才服侍他穿衣服时,伤口不小心挣开了,这才导致血液渗了出来。
沈墨彻盯着那血淋淋的伤口,眉心死死蹙起,心下莫名有些不舒服。正准备掏出帕子来替她重新包扎下,江宴欢却猛地将手收了回去。
她这道伤口是用匕首割的,而非簪子划破,江宴欢担心被沈墨彻察觉出什么异样,欺骗九千岁的后果她本就承担不起,更何况江家如今还在牢里……
殊不知她这一举动看在沈墨彻的眼中,确是再躲避他,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怎么,本督会吃了你不成?”
男人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室内气氛降至冰点。
江宴欢不知自己又哪里惹他不快,二人对峙间,府中侍女的声音在门外适时传来:“大人,到时间该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