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却能感知到他强烈的情愫。
那情愫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她的记忆里全然没有任何能对得上这种情愫的画面。
温迎心中疑惑，但也没纠结这件事，就当纪衍可能是当护工当久了，习惯性这么服务雇主了。
见纪衍坚持，温迎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点点头。
季庭鹤笑着，擦了擦手，起身离开。
没多久，他折身回来，手里端着一盆热水。
温迎是根据水在盆中荡漾的细微声音判断他把水端过来了，在她愣神之际，季庭鹤把盆放下，坐下，动作轻柔地握住她的脚，轻轻放了进去。
“如果觉得水烫了或者冷，告诉我一声。”季庭鹤说。
温热的水随着他动作慢慢淹没她脚背，最后，她双脚整个都放进了水中。
让人舒爽的温度让温迎舒服地打了个激灵，忍不住喟叹一声。
季庭鹤看着她舒服的神色，笑：“水温还可以吗？”
“刚刚好。”
“舒服吗？”
“很舒服。”
男人很满意地用手轻轻地按摩她脚背、脚心，手法看似生疏，但按摩的每个点都让她身体所有神经都舒畅起来。
男人曲指戳的地方让温迎眉头一紧。
季庭鹤很快察觉到，瞬间松开，声音有些紧张：“很疼？”
温迎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皱眉？”
“不知道是不是按到穴位，感觉很酸，但又很舒爽。”
季庭鹤失笑：“我现在按的涌泉穴，可以缓解疲劳和失眠，我看你最近睡眠不太好，可以让你今晚睡个好觉。”
温迎诧异，欲言又止。
“有话要问？”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你给我做护工之前……”温迎觉得直白问有点不礼貌，但自己又实在是好奇，“是在足浴店工作吗？”
季庭鹤一愣：“你去过？”
“没有没有！”温迎连忙摆手，“我只是觉得，你的按摩手法很好，让人很舒服。”
季庭鹤失笑：“这不是要给你做护工嘛，在给你做护工之前我学习了很多，想的是能好好照顾你，让你在这段时间里能够开心快乐。”
男人斜睨她：“你这小脑瓜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
“……”
温迎尴尬地笑：“以前我总听到一些大人说去足浴店放松放松，但每次那些大人去了回来，家里的老婆就跟他吵架，说他们外面有人，说一些日子过不下去的话。”
听来听去，季庭鹤可算是听明白了。
在她认知里，足浴店等于鸡店。
她口中的那些大人大概就是去了一些挂着卖狗肉的足浴店，表面是去给教按摩放松，实则是去嫖的。
也难怪她一见他手法这么好，就怀疑他曾经在足浴店里干过。
“你想什么呢！”季庭鹤在她额间弹了一指，“正经经营的足浴店不是你想的那样，至于我手法为什么这么好，是不是在足浴店工作过……”
男人勾唇，凑近：“迎迎，你猜？”
那股熟悉的气息又靠近了，温迎身体下意识往后缩，整个后耳根瞬间红了起来。
温迎话支支吾吾的，最后落下一句——
“你、你肯定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