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几百块都要坑是吧?!
见他情绪已经冷静下来,北赞赶紧叫人去把海里的大冤种捞起来。
男子很快被捞起来,不过他全身是伤,气息微弱,情况看着不太乐观。
北赞赶紧叫人过来把人去医院。
原本热闹的游艇,逐渐恢复平静。
贺征急匆匆赶回来:“老大,您没事吧?”
北赞见到贺征:“贺征,你他妈刚才去哪儿了?关键时刻你人影都不见一个!”
贺征淡定地睨了他一眼:“买药。”
刚才季庭鹤喝了酒,胃部痉挛不舒服,又凑巧没药了,所以贺征就跑去给他买药了。
贺征买完药回来,看到一地狼藉,问了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拿了温小姐送给老大的那把打火机,而且还弄不见了!
北赞语塞,直接把贺征拉到一旁:“你老实告诉我,那把打火机到底是谁送的?你不知道,刚才庭哥杀疯了!靠,认识庭哥这么多年,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发这么大的火!”
“温迎送的。”
那把打火机,季庭鹤用了将近七年,期间坏了好几次,都只是拿去维修,从不舍得扔掉。
只因为那是温迎送的。
老大一直很珍视。
北赞错愕,扭头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温迎,一脸了然:“怪不得会发疯。”
贺征扫了一眼一船的狼藉,平静道:“今晚造成的损失,你回头给我报个数。”
北赞笑了,摆摆手:“嗨,兄弟一场,算什么账啊?好在没出人命,哥我又不缺这点钱,”
贺征也没再跟他气。
“很晚了,回去吧。”
温迎说完转身离开。
“送我。”
温迎步伐微顿,拧眉:“你自己不会回去?”
“喝了酒,不能开车。”
“让贺征送你。”
两人视线齐刷刷落在贺征身上。
贺征:“……”
北赞也跟着下意识挺直腰板。
这气氛……
怎么有种剑拔弩张的架势?
“我送珊珊回去!”贺征反应迅速,直接把手里的药塞到温迎手里,“温小姐,老大就拜托你了!”
说完飞速闪离,顺势拽住柏珊珊的胳膊,强行把人带走。
“诶,贺征你这混蛋!你给我放手!我要送迎迎回家!!”
柏珊珊的喊声一结束,人也跟着没影了。
北赞看了看消失的两人,干笑:“你们、继续聊,我们先走了!”
说完叫上其他兄弟一起撤离。
很快,整个游艇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自生自灭吧!”
温迎瞪了他一眼,转身下船。
她正要去叫出租车,手臂就被人攥住。
下一秒,她就被季庭鹤强行塞上他的车。
季庭鹤随即上了副驾驶,斜睨她:“开车。”
“……”
温迎努力压下心头的火,启动车子离开。
车子开到热闹的市中心。
温迎斜睨副座驶上的男人。
只见他低着头,一直看着手里的打火机。
能看出他很在乎这把打火机。
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般的季庭鹤,温迎心头莫名有些低沉。
她很诧异季庭鹤对于这个东西的在乎。
在乎到,他刚才真的会杀了那个男的。
只是因为那个男的弄坏了他的打火机。
温迎抿了抿唇,车头直接改了一个方向。
温迎直接把车开到一家商铺面前。
“下车。”
她熄火,推开车门下车。
季庭鹤扫了一眼店铺名字,随即跟着下车。
老板看到她,立即热情地上前招待:“美女,想要什么?”
温迎二话不说,直接抢走季庭鹤手里的打火机递给老板:“这个一模一样的,有吗?”
老板接过看了一眼:“这把打火机都是几年前的旧款了,已经停产了,美女,您要不重新看其他款的吧?”
说着立即给温迎介绍其他新款。
玻璃柜里摆满了各种款式的打火机,琳琅满目,温迎直接看花了眼。
温迎看向坐在沙发里的男人:“你要哪款?”
“……”
没反应,还在看那破打火机。
温迎随便拿起一个:“这个行吗?”
“随便。”看都不看一眼。
“……”
“那这个呢?”
“一般。”还是看都不看一眼。
“……”
温迎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再拿起一个,咬牙切齿:“这、个、呢?”
“丑。”
“…………”
温迎气得把打火机拍到玻璃柜上:“季庭鹤,你有完没完?!”
她脑子一定是抽了,才会对刚才依依不舍看着打火机的混蛋产生怜悯心!
这混蛋,就不能给他好脸色,不然就上房揭瓦了!!
老板也吓了一跳,连忙出声劝解:“美女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大不了再换一个呗,总不能给钱了还要受气吧?”
听到这话,两人目光难得一致地落在老板身上。
老板一顿:“不是,你们不是那种关系啊?”
温迎不解:“什么关系?”
“就那种关系啊!”老板眼神示意,“就他这张脸,美女,你每个月给的钱应该不少吧?”
“……”
温迎终于听懂了。
季庭鹤也听懂了,直接起身,走到玻璃柜前,扫了一眼柜子里的打火机,手指一指:“老婆,我要这个。”
“??”
季庭鹤扭头看向她:“怎么,钱不够?”
温迎皱眉:“你乱喊什么?”
“不然喊什么?”季庭鹤直盯着老板,笑意不达眼底,“喊你富婆姐姐?”
“…………”
得,开始耍酒疯了。
温迎懒得和他争辩,立即让老板拿打火机结账。
回到车上,温迎立即把打火机扔到他身上,启动车子离开。
车子在玉庭苑大门口停下。
温迎解开安全带:“到了,下车吧。”
“你为什么要过来?”
温迎动作一顿,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她赶去生日会派对的事。
“北赞求我的。”
男人抬头看向她:“他求你,你就来?我求你那么多次,也没见你听话一次。”
“……”
这火怎么又莫名其妙冒出来了?
“季庭鹤,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和江逾白退婚。”
温迎愣住,笑了:“你又发什么疯?”
“不可以?”
“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只要你一句话,江逾白肯定……”
“当年是我主动提的订婚。”
“……”
“所以,”温迎对上他沉浸在昏暗中的眼睛,“我不可能和他退婚的。”
车厢内,瞬间陷入死寂。
空气凝固,仿佛连他的呼吸都一并凝结了。
半响后,他才轻扯了一下嘴角。
“行,不退就不退。”他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拿着。”
“什么东西?”
“生日礼物。”
温迎诧异:“哦,不用,我今天不缺礼物。”
“……”
男人深深地望着她许久,而后伸手扣住她的细腕,把她的手拉过去。
“做什么?”
话音刚落,一个冰凉的东西就被挂在她的手脖子上。
温迎怔住。
是茱萸手链。
男人抬头,黑眸凝视着她的脸,低哑的声音裹着难以压制的深情——
“生日快乐。”
这句话,他在心里重复说了六年。
如今,他终于有机会把它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