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都看在她确实有病的份儿上忍了,绿卿也表示可以。
宁华月气顺了,挥挥手让多余的人退下,她要好好想想,明日怎么使唤绿卿。
“您真要去给王妃侍疾啊?”曼冬眉头紧蹙,快要夹死苍蝇了。
绿卿轻叹一口气:“她是王妃,我能怎么办?这种事就是不想去也得去的,没办法。”
正室和妾室,自古以来就天差地别,有的人家,妾室每天早上还得像丫鬟一样去伺候正室梳洗打扮,只当是半个奴才,哪里有主子的模样?
绿卿一开始也打着孝敬主母的主意,安安分分在王府过日子,要不是宁华月太出格,燕扶光又偏向她,她绝对是不敢和正室叫板的。
所以,侍疾是一定要去了。
“一天而已,我会小心的,你们别担心。”
翌日,绿卿收拾好就去了倚虹院。
路上,她还撞到了徐妙言。
“哎呀——我没瞧见您,对不住!”徐妙言一把扶住将要摔倒的绿卿,“魏侧妃您没事吧!”
绿卿站稳脚,见徐妙言拿着把花,便道:“我没什么事,但徐庶妃怎么会在这儿?你的院子离这儿远,平日没在这个地方见过你啊。”
她警惕着雪儿那样的人,但徐妙言解释她只是来采花的。
“我睡不着,听人说这里的花开得好,就想亲自来采一点回去装饰屋子。”
绿卿按下那点不妙的直觉:“这样啊,那你继续吧,我去给王妃侍疾了。”
徐妙言拿着花,对着绿卿的背影笑了笑。
倚虹院,宁华月专等着绿卿来伺候她,简单洗漱后,让丫鬟把梳头的活儿交给了绿卿。
“我听说魏侧妃以前在鹤鸣院就是给王爷梳头发的?想必手艺很好了?”
这些暗藏机锋的话绿卿听得多了,对她已经造成不了任何影响,她接过灵韵递来的木梳,故意把动作做得生疏。
“您也说了,我是给王爷梳头发的,还没给王妃梳过呢,要是手生了点儿,还请您见谅。”
绿卿也不说故意报复,但她也没有多把宁华月当回事。梳头这件事她就是生疏了,毕竟好几年没自己好好梳过,因此宁华月的发丝不小心挂了几根,她也没发觉。
“哎哟……”宁华月疼了一下,抱怨道,“魏侧妃故意的。”
绿卿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梳得不好,您见谅。”
宁华月吸了口气,拉下脸:“还请魏侧妃小心些。”
绿卿索性将梳子塞进了灵韵手中:“那还是让专门给您梳头的人来吧,我怕下次不小心,再弄断几根您的头发。”
她站得远远的,而且如今的气质比从前优雅贵气许多,灵韵下意识听了她的话,拿着木梳细心为宁华月梳头。
到了喝药的时候,绿卿就躲不开了。
而且既然都来了,不管怎么说,表面功夫要做好,她主动端起药碗,搅了搅勺子晾凉,再一勺一勺地喂进宁华月口中。
一开始还好好的,宁华月得意地看着她。
后来宁华月的表情就不对劲了,好似呼吸不上来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呼吸不上来的样子。
绿卿立马撂下药碗,吩咐丫鬟:“去请府医!”
灵韵和王嬷嬷过来,手忙脚乱地擦去宁华月嘴角的药渍,再掐着她的人中使劲喊:“小姐!小姐您醒醒啊!”
府医还没进门,宁华月就缓过来了。
她白着脸,大口大口吸气。
灵韵拍拍宁华月的后背,怕得快哭出来了:“小姐您感觉怎么样了?奴婢怎么觉得您的症状比之前更严重了点儿?”
宁华月感染风寒后,就有这样的症状,不过一直以来没那么严重到呼吸不上来的时候。
她自己也吓着了,惜命道:“府医不管用,再去给我请太医。”
灵韵照办,跑着去请太医了。
绿卿哪儿也没去,在王嬷嬷身边看着宁华月。
事到如今,宁华月也没心情折腾绿卿了,她摆摆手说:“你回去吧,看见你我心里闷得慌。”
这嫌弃的语气和表情,那叫一个不遮掩。
绿卿也不自讨没趣,顺从道:“是,那王妃好好休息。”
后来,听说太医来了一遭,诊脉结果却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太严重,却也不知道为何,根治不了。
屈冬儿侍疾后,来找绿卿,她说:“王妃娘娘的病怎么这么奇怪?”
看起来是和风寒差不多,但怎么也治不好,时不时还喘不上气,怪吓人的。
绿卿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摇摇头问她:“你去侍疾的时候,王妃好点了吗?”
“没呢,不过有精神的时候会叫方侍妾和许侍妾几个去说话,听王嬷嬷说,徐庶妃也经常去看望王妃,说说笑笑的。”
“徐庶妃经常去?她精力可够好的,才从宫里侍疾回来,王妃这边也照顾得很好。”
“可不是嘛,要我说,何必挨个去侍疾啊,那么多人想巴结王妃,就给她们这机会嘛!”
屈冬儿也不大想去,宁华月瞧不上她,话都不和她说,把她当丫鬟使唤,换谁心里都不舒坦。
不过绿卿还是劝她:“再等等吧,好转了就不用去了。”
她没想到,下次轮到她的时候就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