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他跑得挺快,但他呼吸平稳,显然,平时就习惯了高强度的运动。

    难怪,体力这么好。

    他微微偏头,视线锁在我身上,唇角微扬。

    晨光洒在他英俊清隽的脸上,雕像般的轮廓更显立体深邃。

    这时的他,像个发光体,浑身散发着光。

    我托着腮,仰望着他。

    有点不敢相信,这朵被誉为华都的高岭之花。

    竟被我折下,并短暂拥有。

    这个男人,只要他想,真的能迷死人!

    跑步机渐渐慢了下来,他迈下来,利索在我身边坐下。

    “想什么呢?”

    他眼里带着揶揄的笑意。

    应该是我刚刚的眼神太过赤果热烈,露了馅。

    我抬手拭去他眼角的汗珠,坦白道。

    “我在想,我是多幸运,居然把你这朵高岭之花追到了手。”

    但其实,我俩只是各取所需,他也不算是被我追到的。

    他在我唇上啄了一口。

    “证明我家们冉冉魅力非凡。”

    灼热的气息涌向我,我脸上一热。

    我眼神躲闪,别开脸。

    他捧着我的脸,独属于男性的气息混着清冽的松木香,铺天盖地朝我涌来。

    唇被噙住,狠狠吸|吮,又换着角度啄了几下。

    我手抵着他胸膛,汗湿的背心紧贴着胸肌。

    我感受到结实的肌理,有力的心跳,还有昂扬生机。

    温热的唇落在我耳根,“冉冉平时锻炼吗?”

    他嗓音低哑,齿尖轻碾过我的肌肤,痒痒的。

    我浑身一颤。

    “还行……”

    我心猿意马,气息微乱。

    “新婚”第三天的清晨,我食髓知味。

    原来,我是个色女。

    “那……来个晨间运动?”

    他耐心诱着我。

    不得不说,男人在某方面真的天赋惊人。

    他和我同时入门,可我还生涩羞涩。

    而他已经熟练异常,唇和手像有魔法似的,变唤着花样在我身上点火。

    外面满天霞光,健身室内,一室春|光。

    ……

    一番运动之后,我俩在健身室洗了澡。

    这里没有我的衣服,他便拿了套他的运动服给我套上。

    我甩着长长的袖子和裤管,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娃娃。

    我低头看看自己滑稽的模样,笑眯眯对他说道。

    “厉宴庭,你比我大好多个码,你能装下整个我了!”

    厉宴庭扯扯我的脸蛋,一脸宠溺。

    “小屁孩……”

    我啧一声,斜眼瞪他。

    “怪不得你爸说你老牛吃嫩草!”

    厉宴庭唇角微扬,“他也没说错。”

    我俩正笑闹着,我的手机响了。

    是陆昕禾。

    “冉冉,早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脑子灵光一闪,“啥?不会是宁绍荣终于肯签字了吧?”

    “聪明!”,陆昕禾语调轻快,“约了十点宁氏见,你腾得开时间不?”

    我看一眼厉宴庭,决定先斩后奏。

    “能,十点宁氏见。”

    我挂了电话,垂眼,便见厉宴庭半蹲着给我挽起长长的裤管。

    “厉宴庭,我十点要去宁氏签字,想请一早上的假。”

    厉宴庭仰起头,眼里带着促狭笑意。

    “贿赂一下我,我就准假。”

    我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

    “准了!”

    我抬起脚尖撩他小腿,“昏君!”

    他笑着抓住我的脚,“妖妃!”

    他挠我脚板底,我笑倒在地上。

    玩闹了一阵,我俩并排躺在地板上。

    我手摸着他弧线完美的脸,感慨道。

    “厉宴庭,你是真厉害,这字宁绍荣拖了近一个月没签,你一和我结婚,他立马签了。”

    厉宴庭咬我手指,“那我还是有点用的?”

    我啧了一声,“厉宴庭,我以前总以为你是个不解风情的老男人。”

    他一脸兴味,笑眯眯地瞅着我。

    “现在呢?”

    “现在?只要你想,别说像我这样单纯无知的小姑娘,就是树上的鸟儿,也能被你撩下来。”

    他翻身,把我禁锢在他身躯之下。

    脸凑下来,“多谢称赞!”

    我俩在健身房“厮混”到近九点,出来吃了早餐。

    厉宴庭亲自开车把我送到宁氏。

    他下车给我开车门,帮我拢好凌乱的头发。

    “要我陪你上去吗?”

    “不用!我还能怕他?”

    只要是,我怕他陪我上去,宁绍荣能直接给他跪下。

    “而且,你这昏君已经怠工半早上,赶紧回朝处理公务吧,中午我请禾禾吃饭,晚些让她送我回去。”

    厉宴庭低头亲亲我,这才放我离开。

    走了没多远,有脚步声追来。

    手臂被挽住,“真夫妻就是好磕,冉冉啊,我瞧着这厉爷啊,是真的爱上你了。”

    我瞪一眼好友,“别乱说!我俩现在是新鲜期。”

    “新鲜期?你确实不是新婚期?”

    我叹一口气,神色变得凝重。

    “禾禾你懂的,爱一个人太累,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前世的厉西洲,伤我太深。

    现在的我,已经不敢去爱。

    而眼下这样,不为爱,只为眼前的欢愉。

    及时行乐,不管日后太多未知。

    陆昕禾自然懂我的意思,于是忍不住又骂厉西洲。

    “都怪厉西洲那垃圾!”

    电梯上行,一路无人。

    我便把昨晚在厉家的事大致跟她说了,她听了,拍手称快。

    “贱人配垃圾,真是绝配,活该他俩受罪。”

    她话音刚落,电梯门开,进来的,竟是宁馨儿。

    她看起来无精打采,看清是我们,先是惊愕,然后对我挤出抹牵强的笑意。

    “冉冉,你来看爸爸啊?”

    我大大方方。

    “他有什么好看的,我是回来签字,拿回属于我的股份和钱。”

    她本就虚假的笑意,僵在唇角。

    “那恭喜你。”

    我可不接受她虚假的祝贺。

    “自己的东西被人占了十几年,抢回来而已,没啥好恭喜的。”

    宁馨儿难得地,没婊里婊气。

    只讪笑一声,没再说话。

    大概,是昨晚被厉老爷子和厉宴庭联手修理得太惨,到现在没回过魂来。

    出了电梯,她才又跟我说。

    “冉冉,恭喜你和小叔喜结连理。”

    我乐了,满眼戏谑瞅着她。

    “那你还叫我冉冉?你该叫我小婶婶,我亲爱的侄媳妇。”

    宁馨儿眼睛泛红,又委屈又可怜地看我一眼。

    “那我先走。”

    眼看她落荒而逃,陆昕禾幸灾乐祸道。

    “她和厉西洲领证时,一定是想,这次终于羸了你。”

    “结果啊,她好不容易嫁进厉家,以为可以在你面前耀武扬威。”

    “结果,却还要叫你一声小婶婶,痛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