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澜的身子猛地顿了一下，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脚步却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可君衍澜却感受不到身后女人的动静，他恼怒地转身。
却看见苏堇笙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神委屈地瞪着他，眼眶中积蓄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委屈什么？！
一直被她骗的人难道不是他吗？
君衍澜眉头紧皱，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黑着脸快步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地牵起她的手就大步往密室外走去。
苏堇笙低着头跟在他身边，小狐狸般狡黠的笑容在嘴角悄然勾起，笑容里藏着旁人难以察觉的得意。
回到坤宁宫寝殿，君衍澜满脸怒气，大力关上了寝殿的门。
“砰”的一声巨响响起。
纱漫满脸担忧地站在外面，急得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安顺则淡定地站在一旁，目光平静，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君衍澜将苏堇笙抵在门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高大的身躯形成一种压迫之势，低头紧盯着她。
“凌将军，阿笙杀的？”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她居然敢杀人，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苏堇笙却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垂眸思考了一瞬，睫毛轻轻颤抖。
她抬眸看着他，目光坚定，点头眨眼，不为自己辩解分毫。
但是她又补充，说得极为严谨，“是臣妾下旨，派人去杀的。”
意思是不是她亲手杀的。
语气平静，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君衍澜见她如此诚实，竟然一时间愣住，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臣妾难道做错了吗？”苏堇笙无辜的看着他。
古代的规则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凌思忆谋害皇族，是诛九族的大罪，她杀了她父亲理所当然。
更何况她还仁慈地让凌思忆做过选择，是凌思忆自己放弃了她的父亲。
残忍的是凌思忆，难不成还是她？
君衍澜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眉头紧锁，内心纠结不已。
她做错了吗？
她没错，本来他就准备派人取凌父性命。
可他今日震惊又气愤的原因，是他没想到她会杀人。
更从未见过她今日这般气势逼人，咄咄逼人的样子。
她的眼神不再如往日般温柔，而是充满了凌厉和果断，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
“你没错，只是朕竟然不知道阿笙也是一个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人。”
君衍澜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带着惊愕和陌生。
他想要知道这个女人瞒了他些什么，却又害怕她瞒着他的那些每一样都不是他能接受的。
苏堇笙却挑起细长的眉，右手缓缓抬起，如玉般的手指放在君衍澜的脖颈处。
大拇指更是漫不经心地在君衍澜的喉结处缓缓滑动。
她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君衍澜因为她的动作，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几下，呼吸也变得略微急促。
苏堇笙的眼神平静又专注地放在他的喉结处，眼神中又似乎透着一丝迷离。
“陛下对待您的发妻总是仁慈得很，臣妾心中的愤怒无处宣泄，杀一个本就该死之人，臣妾有何不敢？”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缕缕寒意。
君衍澜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难看，牙关紧咬。
“你怎知朕不会杀了凌父。”
“陛下对叶氏和林氏的无情能用在凌氏身上，臣妾也许就不用亲自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