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君衍澜几乎听完了全程。
苏堇笙见他沉默不语，心中不禁无奈地喟叹一声，那叹息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带着深深的疲惫。
“陛下，臣妾的手脏了。”
苏堇笙抬起右手，她的眼神却毫无惧意，仿佛根本不在乎君衍澜的看法。
刚刚捏过凌思忆脸的手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在昏暗的烛光下，血迹显得格外刺眼，宛如黑暗中绽放的诡异花朵。
君衍澜望着她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一直知道她有心计，有谋算。
却从未想过她能在这般情景下还能笑得如此云淡风轻。
甚至他毫不知情，她竟然派人去杀了凌将军，将凌将军的首级带了回来。
安顺一直跟着陛下，来到密室听到皇后说的那些话后，心中并不觉得皇后做错。
只是他也清楚，皇后在陛下面前一直展现出的是大度善良的形象，猛然间让陛下发现她竟是一朵“食人花”，陛下又怎能轻易接受得了。
安顺心中轻叹，身子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两位主子可别再冷战了，他这把老骨头完全受不住这般折腾。
君衍澜看着她无辜的双眼。
下意识说道：“安顺，打水来。”
君衍澜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安顺因为陛下的反应也呆滞了一瞬，陛下不生气？
随后立刻应道：“是，陛下。”
可苏堇笙听到他要给自己打水，嘴角的笑容瞬间扩大。
如同一朵肆意绽放的罂粟花，艳丽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她走到君衍澜面前，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脸毫不犹豫地贴在他的胸膛处。
带血的右手更是毫无顾忌地在君衍澜背后肆意蹭了蹭。
安顺看到皇后这大胆的操作，眼睛瞪得极大，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皇后这是用龙袍擦手？
君衍澜都愣了一瞬，随后一只手也用力搂紧她的腰，低头，带着压抑的怒气沉声道：“放肆。”
苏堇笙却仰头直视他，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满是挑衅。
凌思忆瞪大了双眼，看着君衍澜和苏堇笙亲密的样子，眼眶逐渐泛红，泪水顺着脸颊便流了下来。
她的脸上满是绝望和不甘，神情仿佛世界在瞬间崩塌。
凌思忆闭上了双眼，睫毛不停地轻颤。
她可真是输得彻彻底底。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你喜欢她什么？”
凌思忆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颤抖不已，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不解和痛苦。
君衍澜搂着苏堇笙的腰，透过苏堇笙的肩膀，厌恶地瞥了一眼凌思忆，眼神中满是嫌弃和不耐。
随后又将目光牢牢地落在怀中的女子身上，仿佛凌思忆根本不存在。
他带着苏堇笙走出了密室，直到确定凌思忆看不见为止。
君衍澜咬着后槽牙，脸上的线条紧绷得如同石雕。
手上的力道一会儿加重一会儿松开，内心挣扎犹豫了好一会儿。
最终还是将怀中女人推开。
他不想让凌氏看她的笑话，所以不愿在凌思忆面前说什么重话。
但不代表他不生气。
君衍澜推开她后，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开，带起一阵风。
苏堇笙有些无奈，急忙快步跟在他身后。
可是君衍澜修长的双腿一步几乎顶她三步，哪里追得上他。
“陛下！”
苏堇笙小声吼道，声音在密室的通道里回荡，格外清晰，她声音中带着丝丝缕缕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