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在窗户外听了半天的壁角,却什么都没有听到,在困惑之际,就听到有人在她身后问,“这位姑娘,你在这儿做什么?”
她被吓了一跳,慌忙转身,却因为脚上反应不及,重重跌坐在了地上。
抬头间,就看到顾景元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因为逆着光,所以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那,那个……”她以为他在生气,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顾景元没有说什么,只是上前一步,然后蹲下身,将她整个人都拦腰抱了起来。
那是他第一次抱她。
只是单纯地抱着她。
她可以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清香。
她情不自禁地环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搂得更紧。
他却微微红了脸,咳嗽了一声,对一旁的两人道:“抱歉,二位先进屋等待片刻,我先将内人安顿好,稍后就来。”
他抱着她往他们住的院子里走。
她还是紧紧搂着他,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去那儿做什么?”还是他先开了口。
她有些羞愧,嗫嚅着问道:“刚刚……刚刚那个和我说话的姑娘,是谁啊?”
“云双,我曾经在军中管杂事的婢女。”
婢女啊……
“不是说……她是镇国将军老部下的孙女儿吗?”
“是谁说的?”顾景元低头看她,眸中带着一丝看穿她的笑意,“你是怕我跟她有什么?”
“我,我没有!”她顿时有些无地自容,忙将脸埋在他胸口,闷闷道:“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什么?”他的声音也染上了明显的笑意。
她的脸更红了,吞吞吐吐了好半响,才鼓起勇气,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宣布:“那是因为,我爱你啊!我希望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她那个时候是真的一腔孤勇,毫无畏惧吧!
她到现在都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顾景元满是笑意的眉眼,好看得令她恨不得从此沉溺。
也正因为他那天的笑容,她才一直心怀期待,可谁想,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击,直到最后……白骨深渊。
“秦姑娘,接下来怎么做?”顾景元的声音拉回了秦宁之的思绪。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顾景元的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和痛楚。
顾景元皱了下眉,想要再去辨别的时候,秦宁之已经隐藏好了自己的思绪,淡淡道:“接下来请顾二公子帮我把骨头正位就可以了。”
顾景元略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现在?”
什么准备都没有,甚至没有麻痹人神经的药物,这得多疼?
他十岁的时候从树上摔下来,也把脚踝骨摔错位了,那时候父亲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手替他正骨,他被痛得直接晕了过去。
秦宁之懂医术,也一定懂这样做会有多痛。
可她竟然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她到底还有多少让他不可思议的地方?
方才他抱着她的时候,闻到了她头发上淡淡的玉兰熏香。
他对气味一向敏感,很不喜欢熏香的味道。
可奇怪的是,他竟然并不排斥秦宁之身上的味道。
不过,他记得前几次见她,她并没有熏头发。
一般的女子,除非格外注重形象,否则也只会在重大场合的时候熏头发。
可在冯公公没去秦府前,秦府上下不会有人知道今日太后要召秦宁之入宫。
熏头发至少要半个时辰,若她没有提前得知,是来不及的。
所以,是她早就料到会有此事,还是一切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