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之微微皱了下眉头。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一世在顾长宁嫁给太子之前,顾景元和太子朱珏并无交集,就算在一些公开的场合上碰了面,也不过是点头微笑。她身为女眷,也没有跟太子府的任何一个人打过交道。
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
晋国公府曾经出过一位贵妃,也就是现在的顾太妃,她膝下育有一子,成年后就被皇上封为了誉王,且因为母家势力庞大,当时在朝中拥立他为储君的声势很大。
后来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总之是今上最后登上了皇位,誉王当即就请命去了塞北封地,远离了京城的是是非非。贤贵妃也就是现在的顾太妃也开始深居简出,与青灯古佛相伴了。
可饶是这样,身为誉王和顾太妃的外家,晋国公府还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皇上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几次三番想要铲除晋国公的势力。
好在晋国公府盘剥在朝中的根基已稳,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为顾及大局只好暂时停手。
在这之后,晋国公为了赢得皇上的信任,几乎砍断了和所有朝臣的密切联系,并逐渐将自己的一些权利放给了皇上。同样的,身为晋国公府最受瞩目的年轻一辈,顾景元也不能和皇子或权臣之子有过密的交往,除了自来熟的铖王世子朱麟,他和谁几乎都是点头之交。
秦宁之认识他十载,又共同度过了六年的夫妻生活,也的确没见他有过什么交往过密的朋友。
所以,她才一直把总是围绕在他身边的朱麟当做他最要好的朋友。
但其实,他并没有吧!
秦宁之想到这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诸般喜忧,冷暖错杂,一时间扰攘乱心。
其实,他根本不具备爱一个人的能力。所以,她也算不上很失败吧?
“宁之!”手臂被人扯了一下,秦宁之回过神来,发现顾长宁在给她使眼色。
她愣了下,就听到太子问:“秦姑娘可否帮小女查看一下情况?”
“啊?好。”秦宁之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道。
“宁之!你……”顾长宁却一副气得要跳脚的样子。
秦宁之还有些懵。
顾景元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后便听到他说:“是我冒昧了,说了秦姑娘会医术,不过若是刻意,还是想请秦姑娘帮忙看一下。至于子恒的诊治,明日我会给你答复。”
秦宁之吃惊地瞪了他一眼。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她想拒绝,可是面对的是她从未拒绝过的顾景元,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秦宁之你个没出息的!
然而再郁闷,她也只能压下这份情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太子殿下,小郡主她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吓到了,一会儿我开一副安神的药方,服用三日便可痊愈。”
太子和顾景元都很惊讶地看向她。
秦宁之才猛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
糟糕,并没有人告诉她眼前这人是太子。
好在她反应及时,立刻解释道:“方才小女与书闲郡主及铖王世子一起游玩,后来巧遇了小郡主,得知了小郡主的身份,所以斗胆猜出了太子殿下的身份,还望太子殿下不要怪罪。”
太子朱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笑笑道:“无妨,只是劳烦你了。”
他心里却觉得这个小丫头心思颇重,而且善于察言观色,恐怕不是个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