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之却觉得犹如之音。
“长宁!”她惊喜地看向顾长宁。
顾长宁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拉起她就向外走,“宁之,你知道子恒是什么人吗?平时我都不敢磕他碰他一下,你胆子真大还敢替他治病!你要不小心伤了他,我跟你说我都保不住你!”
秦宁之心里抑制不住的愉悦,连连点头道:“我想晋国公夫人也不会同意我替……”
“我保她。”耳畔突然响起一道温柔的语声,同时,她的手腕也被人紧紧握住。
纵然隔着厚厚的冬衣,秦宁之也依然能感觉到对方手心传来的温热触感。
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第一次牵过她的手,把她从秦府一路八抬大轿送到了晋国公府。
那时候也是这样,隔着嫁衣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她在盖头下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
那时候她多单纯啊,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古人云,婚姻,缔结两姓之好。
她坐在花轿上的时候偷偷地想,秦府,晋国公府,可不就是秦晋之好吗?
所以她跟顾景元一定会过得恩爱不疑、长长久久。
如今想来,多么讽刺。
秦宁之触电一般地甩开了他的手,然后回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顾景元,这么多年了,我已经把你忘了,你又为何要招惹我!
“母亲那儿我会去说,子恒只信任她,找别的大夫治疗怕是他不肯配合,反倒对伤势不利。”顾景元却压根没有理会她的控诉,而是看着同样吃惊的顾长宁,给出了解释。
顾长宁傻愣愣地点头,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太玄幻了!
“我保她。”这句话是二哥会说出来的话吗?二哥什么时候这么相信一个人了?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会安排一位大夫给秦姑娘打下手。”顾景元又转向秦宁之,“秦姑娘你不会介意吧?”
秦宁之看着像没事人似的顾景元,心中没由来地窜起一股无名火。
是了,就是这样。
这还是顾景元没错。
他就是这样,看似细心贴心什么都为你考虑,其实从来没有问过你的意见,他只是在做他认为对的事儿,并且好心地知会你一声罢了。
从前爱惨了他的时候,只觉得他事事考虑周全,满满都是崇拜。
现在看清了他的时候,只觉得他凉薄冷血,虚伪自私。
“我……”
“这是什么情况?子恒治好了么?”这时,屋外响起了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打断了秦宁之要说出口的话。
她不满地转头望过去,只看到一个仪表堂堂,芝兰玉树般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外,他怀里还抱着一个约莫三岁左右的小姑娘。
秦宁之认出了这个小姑娘,正是方才突然出现的嘉云郡主。
那么……这个年轻男子应该就是当朝太子——朱钰了。
顾长宁未来的夫君。
这是秦宁之心里他的第二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身份。
也不知,顾长宁嫁给他后到底过得好不好?
“这里谁是大夫?小女一直昏睡不醒,可是出了什么问题?”太子迈进屋子,望着三个站在一起的人,又一次开了尊口。
秦宁之不知道怎么回答。
顾长宁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顾景元看了他怀里的嘉云郡主一眼,关切地问道:“嘉云受伤了?”
“受伤是没有,就是一直昏睡不醒。”太子也很自然地回答道,看上去似乎和顾景元很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