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她大概真的要憋闷死。
反正现在母亲也不信任她了,她说不说又会怎么样?
秦老太太的确没有怎么样。
她只面无表情地看了陈氏一眼,就转过头对方氏道:“你先回去吧,宁之要跟我去衙门一趟。”
方氏知道他们是要去解决那几个歹人的事儿,于是点点头,“是,母亲。”
不管怎么说,玉姐儿是无辜的,一个女孩子突然遭遇了这种事,任谁都承受不了。
希望那几个歹人能够绳之以法,也希望玉姐儿将来能好好的。
方氏叹了口气,没有再看陈氏,转身离去。
陈氏的哥哥陈生却不满地瞪了陈氏一眼,责怪她如此沉不住气。
陈氏只有满腹委屈无人能说。
秦宁之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翘起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
她总算,让陈氏体会到被困在囚笼里的滋味了。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呢!
残阳似血,薄暮冥冥,接近傍晚,京城的地牢内一片昏暗死寂。
这里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一墙之隔,墙外鲜活热闹,墙内腐烂发霉,鲜明讽刺。
时已至晚,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近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夹杂着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进囚犯的心里,恐惧莫名。
最里间一片潮湿阴冷的黑暗里,伴随着老鼠吱吱乱窜的声音,还有人刻意压低的窃窃私语。
“真没想到那个死丫头居然早有准备,否则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老大,你说的雇主真的会来救我们出去?”
“废话,这是之前就谈好的,否则我们都逃出来了,谁还肯留在京城陪他冒险。”
“可是咱们没有完成任务,雇主会不会……”
“他敢!就不怕我们把他供出去?这铖王世子都牵扯其中了,他们肯定更着急堵住我们的嘴,当官的没有谁不要名声,你们且放心好了。”
“老大,你说他们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他有那个胆?他……”
“怎么办,我还真的有呢!”突然一阵陌生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处响起,阴森冰冷,还伴随着诡异的轻笑,让人不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谁!”领头的那个被吓得跳了起来。
“是我呀!”有人慢慢走近,借着外面朝霞昏黄的光亮,他们只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和一张模糊不清的脸。
他穿着一身黑衣,这样缓缓走来就好像来自地狱的冤魂厉鬼,让人从心底感到一阵恐惧。
领头的脸色瞬间变了,“是,是你……”
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倒了下去,脸上还犹自挂着惊恐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死不瞑目。
隔壁牢房关押着的几个贼匪感觉到了不妙,瞬间躁动了起来。
“老大,老大你怎么了?”
“老大,你说句话呀!”
“他死了。”有人替他们的老大回答道。
他的声音极其淡定,又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其他七个贼匪被吓得肝胆俱裂,皆放声大叫了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牢房里顿时乱作了一团。
可是来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站在那里,若不是风吹动着他的衣角,都要叫人怀疑他还在不在这里。
没有用。
无论他们怎么喊都没有用。
平日里有一点声响就赶来骂人的狱卒今日就像是死了一般。
阴冷逼仄的监牢里除了寒风呼呼的响声和几个人绝望无力的呼喊,就再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