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锡元想到上一世皇上最终彻查了挂靠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一世的导火索竟然变成了桑庄。桑庄可真够大胆的,连举人都敢赶出来?
他以为袁迅是来举报挂靠的,却没想到袁迅接下来说的话居然还有惊喜。
“草民暗自里查过此事,也问了几户挂靠的人家,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是要正常缴税的。大人,此事有猫腻啊!草民名下已经挂了四十余户人家了,整个蜀郡可不止草民一个举人啊!”
吴锡元脸色一变,这些银钱也不知道最终落入了谁的口袋里,但只要知道是桑庄经手,就一定能查得出来!
“本官知晓了,明日上朝时就将此事禀报给皇上。”
袁迅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吴锡元又开口问他,“袁迅,不知你可否听说过一个叫罗云的女人?她男人姓姜,也是蜀郡人。”
袁迅很诧异,罗云三年前就来了京城,说要替她男人和父亲讨个公道,却没想到这一走就再也没回去过。
袁迅当初想状告桑庄的时候,就有人跟他讲了罗云的事儿,想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他来到京城原本想打探一下通政使大人的做派再行事,正好遇上吴大人走马上任,一打听才知道人家风评很好,这才让他鼓起勇气来上了这么个状子。
更让他没有想得到的是,在他来到京城之后,居然还能从吴大人的口中听闻罗云的名字。
他点了下头,“回大人的话,草民知道罗云,蜀郡知道她的人不少的。她家里日子原本过得不错,家里也只有她一个独女,她爹就给招了个上门女婿,守着家里那几亩地也够吃了。但后来桑庄想在那块儿盖个度假山庄,要将他家地给征用了种竹林,却偏偏不给银子。罗云她爹自然不愿意,就跟官兵起了争执,她爹和她男人都被失手打死了,只罗云一个人活了下来,据说也被那伙儿官兵给糟蹋了……”
吴锡元拧着眉头,“他收了那么多税银是自个儿用的吗?”
袁迅摇了摇头,“这些草民就不清楚了,草民无人可用,只能靠自个儿打听。这些秘辛也不是草民能打探到的。”
线索到了这儿就断了。
吴锡元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并未将此事当着所有文武百官的面儿说出来。田地挂靠这事儿应当不是近几年才兴起的,真要查起来,文武百官一大片儿人都不清白。
等到退朝之后,吴锡元才再次递了牌子,要见皇上。
景孝帝这这两日正在宫里头看戏呢,可谁知道他家老四跟平王在一起依然乖地跟个小猫似的,平王让他作甚他就作甚,一点儿意思也无。
早知道还是让老三来操办寿宴了,老三那性子不把平王气死也差不多了。真给气死了,还省了他一桩事。
这会儿听赵昌平说吴锡元求见,他像是找到了新乐趣似的,对着赵昌平说道:“让他进来。”
吴锡元一进殿门,就听到皇上说道:“吴爱卿,朕这几日都找不到个能下棋的人,既然你来了,可得陪着朕好好下一会儿。”
吴锡元行了一礼,回答道:“陪皇上下棋乃是臣的荣幸,只是在下棋之前,臣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儿要禀报您。”
景孝帝将他叫起,“起来吧,什么事儿啊?”
如今的大夏朝比起他一开始接手的时候,真要太平许多了,他甚至都开始幻想是不是自个儿手里头还能出现一个盛世?待他百年之后,也能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