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人谋害啊!”苏九月说道。

    刘忠世一听也急了,连笔都来不及放下,就对着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苏大人!慎言啊!”

    苏九月也冷静了下来,只是脸色越发的苍白了。

    刘忠世叹了口气,想着她还年轻,就提点了两句,“丫头,咱们是太医,只管治病救人,不管断案的。出门也莫要多嘴,省得惹祸上身。宫里的事儿复杂着呢,若是真的淌了这趟浑水,只怕到时候连你夫君都救不了你的。”

    苏九月知道他这番提点也是好意,便冲着他道了声谢,“多谢刘大人,如此我便不在这儿打搅您了。”

    今儿一天苏九月都魂不守舍的,她一闲下来就想到最后戴氏苍白着一张脸默默流泪的模样。

    直到酉时,她准备回去的时候,才看到了燕王府的马车。

    “怡姐儿?”苏九月眉头一蹙,走了前去。

    “苏大人!可算等到您了,我家王妃一直候着您呢!”夏荷说道。

    “怎的不让人进来叫我?在门口等了这样久。”

    苏怡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自然是我故意不让人叫的,你是干正事儿的,我也不好总是打搅你啊!快上马车,我还要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呢!”

    苏九月不明所以,被她拉上了马车。

    她没站稳,一头栽进了苏怡的怀里,苏怡抱住了她,嘱咐她小心着些。

    她应了一声,再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她看了看这个女人,又看了看苏怡,“这位是……”

    苏怡没说话,这女人倒是先开口了,“苏大人,这么快就不识得我了吗?”

    苏九月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整个人惊得直接张大了嘴巴。

    “你?!你!!你不是……”

    后边儿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女人却微微一笑,好看的眉眼弯了起来,透着几分熟悉,“苏大人,隔墙有耳啊,咱们还是回去再说话。”

    苏怡拉着苏九月在她身边儿坐下,还给她倒了杯茶水,“来,先喝口茶水压压惊。”

    见着苏九月喝完了,她才接过杯子,又接着说道:“这位是你的新侍女,陶然。”

    “陶然?”苏九月转过头看着女人。

    女人对着她行了一礼,“陶然见过大人。”

    苏九月不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现在云里雾里的,感觉整个京城就是一个巨大的棋局,所有人都是里边的棋子,她也不例外。

    但现在在外边儿,路上车水马龙的,她连问也不敢多问。

    好不容易忍到他们府上,她拉着苏怡和陶然回了屋子,也顾不上跟她们行礼的梅子和兰草,就让她们在门口守着,自个儿一把关上门。

    看着她这憋了一肚子话的模样,苏怡没忍住第一个笑了起来。

    苏九月抓了抓自个儿的头发,对着她问道:“怡姐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听闻侧妃戴氏殁了啊!今儿我难过了一整日,怎的这又……”

    苏怡看着她笑着说道:“没错啊,侧妃戴氏是殁了,如今活着的是陶然。”

    苏九月干脆也不跟她兜圈子了,直接拉着她的手臂,追问道:“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偷梁换柱的?”

    一旁立着的陶然也说道:“王妃,苏大人为人单纯,您莫要再逗她了。”

    听了陶然这话,苏怡才看了她一眼,“你也别站着了,本来身子就虚,坐下说话。”

    看着陶然坐下,苏怡才将事情的原委全部告知了苏九月。

    “侧妃戴氏是我们的人,她死也是假死,活血的药材是自个儿加的,那些血也是鸡血。临死还摆了静王妃一道,让她和静王离心离德,少了静王妃背后家族的扶持,静王办许多事儿都没那么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