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都不用咱们操心的,昨儿义兄就说要去找皇上了。”

    苏九月讶然,“皇上能管吗?”

    吴锡元眯着眼睛道:“旁人去找兴许没用,但义兄去的应当是有用的。”

    吴锡元下意识这样认为,皇上对王启英似乎总是比常人要多几分耐心。

    苏九月点了点头,“醒了就起来吧,你从前都不赖床的。”

    吴锡元顺着她的话坐起了身子,嘴上却说道:“我这不是赖床,是赖你。”

    说话间,苏九月已经穿好衣裳了,她坐在床沿儿上被吴锡元的话逗笑了,“在哪儿学的这些个甜言蜜语,真腻歪。”

    说完,便穿上鞋子跑了,“我先去洗漱了。”

    吴锡元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拿过床头的衣裳,给自个儿穿上。

    .

    苏九月今儿去太医署的时候比平日里晚了一刻,等她到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小医女在发财树下说着悄悄话。

    “说什么呢?”苏九月凑过去问了一句。

    两人吓了一跳,见着是苏九月才松了一口气。

    秋林拉着苏九月同她说道:“昨儿夜里是刘大人当值,听说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静王府过来请人。天儿快亮的时候刘大人才回来,说是静王侧妃殁了。”

    苏九月心中一惊,脸色苍白,“哪个侧妃啊?”

    秋林回答道:“还能是哪个侧妃?静王府不就那一个侧妃吗?”

    苏九月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整个人摇了摇差点摔倒,还是秋林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九月,你怎么了?”

    苏九月缓了过来,听到她这话就摇了摇头,“没什么,有些不大舒服,你扶我去找刘大人。”

    秋林没再多问,但她下意识地觉得苏九月这突如其来的不适和静王侧妃殁了有关。

    前日静王侧妃小产,不就是九月去的吗?

    唉,这姑娘就是太善良了,女人生产就是一道鬼门关,她怎么能怪到自个儿头上去?

    秋林扶着苏九月走了两步,看到个石凳子,便问她要不要坐下休息会儿。

    苏九月只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日她在静王府替戴氏把脉的时候,她除了失血过多有些虚弱之外再无任何问题,只需好好养养就能恢复。

    怎的这才过去了两日,她就殁了?

    苏九月实在担心是因为她传给自个儿的那个信儿,听锡元说他在跟义兄议事的时候,被人偷听了去。

    会不会就是因此,让戴氏陷入了险境?

    她心中十分自责,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秋林将苏九月送到了刘大人的院子里,刘大人也才刚回来没多久。

    静王侧妃殁了,还是经了他的手,他先跟王爷王妃禀报了一番,又进宫跟皇上和太后说明了情况。

    好一番折腾,让年逾五十的刘大夫脸上也尽显颓态。

    他正在写病历,见着苏九月来了,便抬头看了她一眼,也没起身就让她坐下。

    “随意坐吧,你也是为了静王侧妃的事儿来的?”刘大人问了一句。

    苏九月点了点头,“正是,就是有些奇怪,前日我给她诊脉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的突然人就没了。莫非是我学艺不精,误了人家性命?”

    刘忠世笔下一停,抬起眸子看向了苏九月,同她说道:“这事儿跟你没有关系,是戴氏小产后吃了桃枝,才大出血要了自个儿性命的。”

    “桃枝??活血的?”苏九月瞪大了眼睛。

    刘忠世微微颔首,“是啊,被人加到她平素服用的药物当中,身边儿伺候的丫鬟也看不出这个,就误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