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锡元坐在椅子上等候着,听了他这话,急忙起身朝着他手上拿着的册子看去。
诗是好诗,字也是好字。
只是这字迹同他放在翰林院的字迹,怎么看都不像。
也不能说不像,应该说翰林院的字是在刻意模仿这些字,可是字如其人,临摹来的总归有些习惯是改不了的,所以看起来多少有些违和。
吴锡元拧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当中。
莫非……邹展被人掉包了?
可是,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一直到傍晚吃饭的时候,吴锡元依旧一筹莫展。
苏九月也发现了他的异样,就冲着他问道:“锡元,可是遇上什么难事儿了吗?我瞅着你今日一直魂不守舍的。”
吴锡元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唉,是遇上了些麻烦。”
他突然放下筷子,对着苏九月问道:“九月,你说有没有法子,能给人的脸上动手脚,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
苏九月想都没有多想,就直接回答道:“当然可以,先前儿英子哥抓到的那个和尚不就是易容了的?”
吴锡元经她提醒,还真想起来了。
当初这个案子还是王启英的成名案,那会儿只是听苏九月随口提过一句,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那……怎么才能知道他有没有易容啊?”吴锡元问道。
苏九月歪着脑袋想了想,“师父的手札上说,即便是再高明的易容术,到底也不是自己的皮肤,神色会有些僵硬,仔细看都能看出端倪。”
见着吴锡元一直为这个发愁,她笑了笑,主动说道:“下次你若是有怀疑的对象,便说与我听,我去帮你看看。”
吴锡元笑着应了下来,催促道:“先吃饭吧,这些事儿也不是一日两日能查清楚的,改日再说。”
或许是因着吴锡元这话,苏九月最近这几日出门就一直挺注意旁人脸上的,就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易容藏在她们身边儿。
就连黄户生都发现了她的异样,问了她一嘴,“怎么回事儿?你这几日总是盯着别人的脸作甚?别拿望闻问切那一套敷衍老夫啊!老夫可不信。”
苏九月笑着说道:“这不是想到先前儿您说得易容术嘛,就想看看怎么因地制宜。”
黄户生嗤笑一声,“是你男人碰上什么案子了?”
苏九月见被他发现了,只能皱了皱鼻子,说道:“是啊,我也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可是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是没没戏了。”
黄户生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病历,“这些,帮老夫整理到手札上,老夫给你指一条明路。”
苏九月顿时眼睛一亮,像是怕他反悔似的,立刻走过去抱起了桌子上的一大堆病历,冲着黄户生挤了挤眼睛,“师父,咱们一言为定!”
苏九月认认真真地誊抄了半日,才将那些病历誊抄完,她兴奋地抱着她整理好的手札去给黄户生看。
“师傅,您看看我整理的如何?还有哪儿不合心意的?”
黄户生接过来翻看,苏九月就在一旁眼巴巴地瞅着。
最后还是黄户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手札,看了一眼身边儿提心吊胆的苏九月,冲着她满意地笑了笑,“还不错。”
苏九月眼睛一亮,绕到他身后,给他捶了捶肩膀,“师父,既然我做的还不错,那您说的明路……”
黄户生享受了半天,才慢慢悠悠的开口了,“易容需要一种叫珪元的东西,这东西几乎没什么用,也就有些手艺人制作首饰的时候能用上。让你男人查查这东西,兴许查案子就有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