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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锡元带着人去了翰林院,说起来当初他也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故地重游多多少少让人有几分感慨。
邹展修书的屋子在翰林院十分偏僻的一隅,他顺着走廊跟着个引路的小童走到屋子门前。
小童从怀中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冲着他行了一礼,说道:“吴大人,您请。”
吴锡元冲着他微微颔首,走进了这个屋子。
屋子里除了书还有个床铺,如今被子被简单地折起来堆在床边。
看这被子,便可猜测折被子之人要么是个不拘小节之人,要么就是个没怎么做过活的人。
他再次来到书桌边,看了看笔架上的几支毛笔,却是从粗到细摆放的整整齐齐。桌上的书籍册子也都堆得整整齐齐,连个一本凸出来的都没有。
吴锡元伸出手在桌子上一摸,手指上就是一层灰,可见这个桌子至少有五日以上没人用过了。
他又翻看了桌子上的册子,看着上边的字体,他眉头轻皱。
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来人!”吴锡元扬声朝着外头喊道。
立刻就有侍卫走了进来,“大人!”
“最后一次见到邹展的人是谁?”
那人不一会儿就被带来见吴锡元了,“吴大人。”
吴锡元请他落座,“都是同僚,张大人不必多礼。请您过来,就是想问问,听闻您是最后一个见邹展的人,不知道您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张大人这几日已经被不止一个人询问过,甚至都不用再斟酌词句,便直接回答道:“其实说来也凑巧,那日我清晨来翰林院的时候比平日里稍稍来晚了一些,正准备进门的时候恰巧碰见邹大人也往屋里走,便点头同他打了声招呼。我们也没说话,进了门就分开了,我一般都在西边儿的那间屋子,跟他不在一个方向。”
他这么说也实属正常,吴锡元原先在翰林院待过,也明白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在埋头做自己的事,不怎么串门子。
吴锡元冲着张大人和善地笑了笑,又问道:“不知张大人最后一次见邹展是什么时候?”
张大人思忖了片刻,说道:“算算日子应当有七日了,从那之后我便再没见过他,也不晓得旁人有没有见过。”
“张大人在瞧见邹大人的那日,可还有碰上什么特别的人?”吴锡元接着问道。
张大人正想说没有,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停顿了须臾,才抬眼看向了吴锡元,“吴大人,真要说特别的人,那就是静王了。静王平素不大爱出门,所以那日臣碰上静王还挺惊讶的。”
静王?他来翰林院作甚?腿脚不方便,还来见邹展?邹展什么来头,居然能让静王过来见他一面?出谋划策的军师?
那为何不让邹展去静王府上见他呢?
吴锡元虽然暂且还想不明白,但还是跟张大人道了谢,“多谢您提供的线索。”
张大人也气地问道:“吴大人,您可还有别的事儿要问?若是没有,那下官就先回了。”
吴锡元让人将张大人送出了门,他自个儿在屋子里里里外外看了又看,最后决定去一趟国子监。
邹展也是国子监的学生,若是能在那边儿找到他的墨宝,这样也好验证他的猜测。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了还是叫吴锡元给找到了。
“吴大人,就只找到这一个,这是他原先做的一首诗,还是老夫当年找他讨要过来收藏的呢!”夫子拿着一个册子走了过来,一边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