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王坐在轿子上,看着巍峨的城墙,忍不住感慨道:“本王当初离京的时候才是个少年,如今回来两鬓都已经白了,而这城墙还是原来的模样。”

    吴锡元在一旁听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物是人非,有谁能熬得过岁月呢?

    也亏的云南王并未暗自伤神许久,他很快就又笑了起来,“京城里的有趣儿的可就多了,待本王见了皇上,咱们也好生在此处耍上一阵子再回去!”

    “是!”

    ……

    云南王进城的事儿,很快就有人去禀报了景孝帝。

    “皇上,云南王进京了,他似乎受了伤,听人说他脸色很差,还是被人抬着进京的。”

    景孝帝对此嗤之以鼻,轻哼一声,“人还未进京,苦肉计倒是先用上了!朕才不吃他那一套!”

    紧接着到了晌午时分,景孝帝才收到了云南王递进宫的牌子。

    景孝帝等着他来自省,倒也没避之不见。

    “既然来了,就请他进来。”

    云南王跟在赵昌平身后走了进来,对着皇上行了一礼,“臣弟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孝帝一挥手,“平身吧!”

    云南王这才站了起来,动作稍稍有些僵硬。

    “朕听闻你受伤了?”景孝帝开门见山的问道。

    云南王点头,“上个月在同南诏国打仗的时候,挨了对面一箭。”

    景孝帝眉头这才皱了起来,“怎的没见你送了战书回来?”

    云南王一听他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臣弟这些年给您送了多少战书!守城守的只剩下八百将士的时候,全军上下只剩下一袋米的时候……您倒是跟没事儿人似的,什么都当没看见!臣弟送这战书有何用?!”

    云南王一脸愤慨,眼中还含着倔强的泪水,似乎真是委屈极了。

    赵昌平见状急忙呵斥道:“大胆!”

    云南王瞪了他一眼,“本王同自个儿皇兄说话!有你什么事!”

    赵昌平看了一眼皇上,就见皇上摆了摆手,“昌平,你先别说话。”

    赵昌平这才一拱手,退了下去。

    云南王干脆直接将扯开了自己的衣服,这可把赵昌平给吓了个半死,担心他藏了什么凶器要对皇上不利,急忙挡在了皇上身前。

    景孝帝见着云南王将自己的衣裳扒开,整个上身袒露,他没有阻止云南王的行为,看着他身上的一道道陈年旧伤,景孝帝心中坚信的东西开始动摇了。

    云南王肩膀上的那个伤疤是最新的,距离心脏很近,真的是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景孝帝挥手挡开了他身前的赵昌平,绕过他走下了台阶,来到了云南王身前,将他身上的伤口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大多数都是刀伤,即使伤好之后依旧看起来这样狰狞,可见从前他伤的多重。

    “阿峥,你这些年受苦了。”景孝帝长长的叹了口气。

    云南王这才将自己的衣裳拉上去,对着皇上问道:“皇兄,你要削藩臣弟支持,臣弟巴不得不管边关那个烂摊子。可是臣弟有一点必须要问清楚,早些年南边吃紧,臣弟写信求援,为何您迟迟不应?”

    景孝帝挥了挥手,转身朝着龙椅走去,“阿峥,这事儿是皇兄对不住你。”

    云南王不依,“皇兄,这岂是一句对不住就能搪塞过去的?”

    景孝帝不知道怎么开口,一旁的赵昌平却不忍皇上为难,又多嘴了一句,“王爷,皇上也是有苦衷的。”

    换来的只是云南王怒目相瞪,景孝帝对着他摆了摆手,“昌平,你先下去,让朕跟阿峥二人独自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