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兴已经走了进来,对着贺运一抱拳,说道:“贺大人,我们大人请您出去。”

    贺运也冲他一拱手,“有劳了。”

    他才从屋子里走出去,景老爷的视线就落在了他身上,面色惊恐万分。

    他“唰”地一下转头看向了吴锡元,问道:“吴大人,您这是何意?”

    吴锡元看了眼贺运,又偏过头看了看景康乐,才同他说道:“只是觉得你二人应当认识,便请了贺大人出来同您见见,兴许你们二人还有什么旧要叙呢?”

    景康乐脸色一变,听吴锡元这意思,这一回他很明显是站在贺运那边了。

    吴锡元话音刚落,贺运就咬牙切齿地开口了,“叙旧?吴大人说的不错,本官还真有些许旧事要同景老爷好生说说呢!”

    事到如今,景康乐干脆破罐子破摔,也不怕了。

    他径直对上了贺运的眼睛,扯了扯嘴角,露出嘲讽一笑,“说起来贺大人在本老爷的地盘呆待了足足有八年,你我二人也未曾见面,今日能够在吴大人这里相见,也实属缘分。”

    贺运一听他提起八年,就气不打一处来,“混蛋!你将本官抓到矿山里,日日夜夜在那里做苦工,受尽折磨。本官曾经对天发誓!一旦脱困,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景康乐听了他这话,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两眼瞪着贺运,“你为官不仁,自以为手握权势,就想要强抢我家三座矿山!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我如此这般,也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贺运见他将所有的事儿都抖露了出来,担心被吴锡元听了去,脸色微微一变,就又厉声问道:“你说此话可有证据?!若是没有你,这就是在污蔑朝廷命官!”

    景康乐也没想到他居然会翻脸不认人,自己做下的事情这会儿都不承认了。

    他差点被贺运给气笑了,“好,好好好!真没想到为官之人还能如此不要脸面,你莫非以为我真没有证据?”

    他这话一出,贺运原本微微扬起的嘴角也渐渐的收敛了起来。

    就看着景康乐对着吴锡元行了一礼,“大人,当年贺大人要强抢我家三座矿山,他以势压人,打断了我兄长的两条腿,我兄长至今瘫痪在床。当年他留下来的字据我还收着,大人您若要看,小的当即让人给您送来。”

    吴锡元其实心中已经信了八成,但听他说有证据,就也没有拒绝,直接说道:“既然有证据的话,那就拿来吧。”

    这回轮到贺运发愁了,“吴大人!”

    吴锡元直接将自己的尚方宝剑拍在了桌上,“本官替皇上办案,自然不会枉顾私情,你二人有什么证据都拿出来吧!”

    贺运自以为自己的官职比吴锡元高一头,可如今他失踪八年,他的位置恐怕早就被人顶了。

    而吴锡元居然手持尚方宝剑,见官高一级,完全有处置他的权力。

    吴锡元就想看他们两人互相掰扯,看看还能不能给扯出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来。

    果然贺运也没让他失望,就听贺运厉声控诉道:“吴大人,您有所不知,当年景老爷之所以能被我威胁到,还不是因为他自个儿也不干净!”

    “你莫要血口喷人!”

    吴锡元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又侧过脸看向了贺运,“哦?怎么个不干净法?”

    “他从江南一带运了许多私盐过来,还有许多铁器。大人,您说他一个商人要那么多铁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