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锡元隐隐觉得这其中或许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便自告奋勇对着王启英说道:“义兄,我同你一起去。”

    王启英还当他也要跟着去凑热闹,便哈哈大笑了两声,最后还是应允了,“成!这个裴正冲当初害得小爷我那般狼狈,今儿可得好好看看他的笑话!”

    吴锡元跟着他再次进了天牢,这会儿的裴正冲正靠在墙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王启英走过来叫了他一声,“裴正冲!”

    裴正冲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就又回过头去,“你是来看本大人笑话的?”

    王启英笑了两声,“自然是了,怕是你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吧!若是你识趣,就将你想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或许还能保一下你的九族。”

    裴正冲嗤笑一声,“九族?老子都要死了,管他们作甚?”

    王启英没想到这人如此狼心狗肺,正要接着开口,却被吴锡元拉住了。

    他转过头,就见到吴锡元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他知道自己妹婿比自己聪明,或许他有别的法子也说不定,便闭了嘴,将问话的机会留给了他。

    吴锡元看着牢房里已经破罐子破摔的裴正冲,忽然开口说道:“同盛二十一年,先帝让小刘大人去了江南,同盛的二十四年才回来。这时郡主已经两岁,为何您还会怀疑郡主是小刘大人的孩子?”

    裴正冲愣住了,僵硬地扭过脖子看向了吴锡元,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吴锡元再次重复了一遍,又转而问道:“还是说在这三年期间,公主有去过江南?”

    过去的种种对于裴正冲来说就是耻辱,他一贯不大愿意回想。可如今再想起来,当初慧阴长公主出门见情郎不都是洛阳王派人告诉他的吗?

    即使他心中已经有了怀疑,可长公主对不起他也是事实,他一时很难改变观念。

    “哼!为了撬开我的口,你们可真是满嘴谎话。”

    吴锡元也明白了过来,看来其中真的有误会了。

    当初将公主的青梅竹马赶去江南,原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皇上只是下了个十分私密的调令,并没有大肆昭告天下,看来就连最应该知道的裴驸马也蒙在鼓里了。

    长公主不可能同他说起此事,他又先入为主有了偏见,后边再被人稍稍引导,误会就大了。

    “上个月皇上命我查看先皇的起居注,我正巧看到这个。裴大人说我说谎,那么还请裴大人自个儿想想,你在同盛二十一年到二十四年间,可有见过小刘大人?”

    裴正冲确实没见过他,只是当初的他也以为是那奸夫避着不敢见他。

    “同盛二十五年,本大人亲眼看着他们两人抱在一起又何解?!”裴正冲脸都黑成碳了。

    吴锡元等人原本就不是来替长公主证明清白的,长公主面首没有百八十个也差不多,裴正冲确实头顶绿到发光。

    但有一点,喻仁郡主不是小刘大人的女儿,这却是真的。

    王启英这会儿也听明白了,笑了一声,对着裴正冲说道:“这哪儿用得着解释?你自个儿也说了,这事儿是在同盛二十五年,那会儿喻仁郡主可都已经出生许久了。”

    裴正冲:“……”

    莫非喻仁郡主真是他的孩子?

    杀人诛心,王启英又怎会不懂?

    “你可真厉害,连自个儿女儿都认不出来。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喻仁郡主的眉眼同你一模一样,偏偏你自个儿就是看不到,还差点儿杀了自己女儿!这会儿女儿也不认你了,人做到你这地步也确实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