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此时也明白了郡主心里的结,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解释道:“郡主您误会了,先前儿给您诊脉的张医女这几日受了风寒,带病之躯又怎能来您跟前儿?赵嬷嬷这才将她留了下来,换了苏医女前来,这位苏医女虽说是才来太医署的,但医术比起从前的张医女却还要厉害些呢!”
喻仁郡主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苏九月,嘴上依然说道:“本郡主怎的知道你们是不是在唬人?”
刘太医急得眉毛跟鼻子都皱成了一团,只恨不得能生出八张嘴给她解释清楚。
“下官怎么敢唬您,您若是不信,只管让人去太医署打听。下官但凡有半句假话,都不消您开口,下官自个儿摘了这顶帽子。”
这话一出,喻仁郡主倒是信了大半。
正在这时候,忽然外头一个三等丫鬟进来通报,“郡主,外头燕王妃派人来了。”
苏九月一愣,喻仁郡主更是一愣。
燕王妃?苏怡?那个全京城都想请她参加赏花会,她却从来不肯赏脸的人?派人来她府上了?
来她府上作甚?她跟苏怡半点交情都没有,甚至小时候还有些过节。
小时候她看中了苏怡的簪花,便强行拿自己的簪花跟她换。她可没少干这事儿,大多数贵女都不敢多说话,唯有苏怡当初径直去找皇上去告状了。
那是她第一次挨母亲的训斥,皇上舅舅甚至整整一年都不让她进宫。
也正是经过了这一茬,她才明白了,这世上不能得罪的人除了宫里的几位公主,还多了一个苏怡。
“她怎的好端端的派人来了?”喻仁郡主问道。
反正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得知她生病了,过来探望的,那就很离谱了。
小丫鬟说道:“回郡主的话,来人传了燕王妃的话,说是来问问苏医女跟您诊过脉了吗?若是用完了人,还请苏医女抽空再去给她摸个平安脉。”
喻仁郡主惊讶极了,再看向苏九月的神色就跟先前儿截然不同了。
“燕王妃的平安脉是你诊的?”
苏九月也不知道怎的突然今儿怡姐儿就找上门了,但她也知道,苏怡这回是帮她解了围了。
她点了点头,“从前还没进太医署的时候,民妇曾给燕王妃诊过脉。”
喻仁郡主这才冷静了下来,对着她们摆了摆手,“罢了,既然燕王妃叫你过去,你就去吧。”
苏九月给她行了一礼,从屋子退了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与她同时松了一口气的还有刘太医,他对着苏九月说道:“可真是虚惊一场,今儿可真是多亏了燕王妃了,既然燕王妃叫你,你便早些过去。”
说到这儿,他又叹了口气,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对着苏九月说道:“丫头,燕王妃并未传召我,我跟着去不合适。你自个儿去的时候也得当心,燕王妃原先未出阁的时候,府上一直养着府医,我等也从未见过她,并不知道燕王妃的脾性。你自个儿机灵点,莫要再开罪了燕王妃,真到了那时候,便是赵嬷嬷再喜欢你,恐怕咱们太医署也留不得你了。”
这番话说得实在推心置腹,若不是刘太医看着苏九月和他孙女一般大的年纪,爱屋及乌,才提点他一句,否则他是绝不会多说话的。
苏九月也真心实意地同他道了一声谢,“多谢您的提点,民妇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