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仁郡主没叫起,只是疲惫地问道:“刘大人,您说我这是怎么了?全身上下都没劲儿,太阳穴还突突跳个不停。”

    刘太医心中嘀咕着,你家大丫鬟都知道你这是受了风寒,你还问我作甚?

    不过心里想的断然嘴上是不敢说的,他恭恭敬敬地低着头,说道:“殿下,不若让苏医女给您摸个脉吧?下官也好对症下药,能让您快些好起来。”

    喻仁郡主嗯了一声,刘太医转过头给了身后的苏九月一个眼色。

    苏九月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喻仁郡主的身边,弓着身子恭敬地道:“殿下,民女这就给您请脉。”

    一旁的迎春听了她的声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就只是帮着将喻仁郡主的衣袖挽了起来。

    苏九月摸脉搏已经在许多乡亲们手腕上学过了,近些日子赵嬷嬷也教了她不少,不过是区区一个风寒,她还是能摸出来的。

    “脉搏下沉,略显急促……”

    刘太医听了连连点头,“春日里干燥,殿下心火有些许旺,再加上受了风寒,这才会病来如山倒,下官这就去给您写方子。”

    就在两人正准备退出屋子的时候,喻仁郡主却突然眉头一皱,喊住了他们,“等等!”

    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过去。

    刘太医更是转过身一拱手,“郡主殿下可还有何事要吩咐?”

    喻仁郡主从榻上坐了起来,凌厉的视线落在了他身后的苏九月身上,她久久不说话,可就连刘太医都能察觉出来喻仁郡主应当是生气了。

    喻仁郡主倒不是认出了苏九月是昨儿扰了她看风景之人,她的火气在另外的点上。

    许久,喻仁郡主气得又摔了个杯子,人也从榻上跳了下来,赤脚踩在地上,指着他们骂道:“原先的医女呢?怎的如今就连你们太医署也如此欺负我?!”

    刘太医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太医署怎么了?

    可是郡主生气了,他们就得赶紧认错,他们急忙跪下,“郡主殿下何出此言?太医署哪儿敢欺负您啊!”

    作话:据说南方的小年比北方晚一天,今天祝南方的小伙伴们小年快乐呀!

    “你们太医署欺人太甚,是看本郡主没了依靠,连给我问诊都这样敷衍了!今儿这事儿没完!本郡主便是没了母亲,那也是皇家血统!来人!将本郡主的披风拿来!本郡主要进宫面圣!”喻仁郡主气得睚眦欲裂。

    刘太医和苏九月则是一脸的迷茫,他们从来到这儿就一直小心谨慎,礼数周全,话也没敢多说一句。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竟让这位郡主殿下觉得敷衍了?

    再一听她要进宫告御状,两人都吓了一跳。

    这事儿若是闹到御前,牵连的可不仅仅只是他们两个了,恐怕整个太医署都讨不到好处。

    刘太医一脸着急,连忙道:“郡主殿下息怒,下官今日得了郡主府的通传,就急忙带着苏医女赶来,半点不敢耽搁,又何来敷衍之说?郡主您可是哪儿还有不舒坦的,下官再替您瞧瞧?”

    喻仁郡主看着苏九月冷哼一声,“还说没敷衍?那我问你,从前给本公主诊脉的医女呢?怎的如今又换了个人?”

    说着她又皱了皱鼻子,一脸嫌弃地道:“连官话都不大会说,怕不是个新来的吧?”

    苏九月心中委屈,但此时却也知道不能多说话,多说多错,少说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