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闹了这么一出,刘翠花又哪儿能不知道?

    可人家训的是自己孩子,她也不能多管闲事儿啊?更何况若是她们起了争执,老大媳妇儿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她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下午一家人吃过饭,吴锡元单独留下来同她娘说了想带九月一起上雍州的事儿。

    刘翠花虽然有些舍不得自己的贴心小棉袄,但也知道他们夫妻两个总是分开也不是个事儿。

    再说了,如今锡元马上就要考试了,身边咋不得有个人帮着洗个衣服啥的。

    这样一来,她很快就同意了,“去吧去吧,有九丫盯着你读书,娘也能放心些。”

    话虽如此,但她自己的儿子到底如何,她心里还是很清楚的。这小子自幼读书就让人省心,夫子布置的课业没有做完,哪怕是两个哥哥都去玩,他也不去。

    那时候起,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前途不可限量。

    吴锡元得了这个信儿也十分高兴,就跑回屋子去找自己媳妇儿。

    他一进门就激动地喊道:“媳妇儿!”

    可挑起门帘,四下一看,却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人。

    他有些奇怪,又从屋子里走出来,想出去找找她。

    但是才刚刚掀起门帘,就正好迎面碰上了苏九月,她刚从外边回来,手里还拿了个小匣子,里头也不知道装着什么。

    “媳妇儿,你去哪儿了?”吴锡元问道。

    苏九月叹了口气,“先去跟大嫂她娘道了个歉,我不该给念娣扎耳洞的,也省得她受这种委屈。”

    吴锡元方才也见到了念娣的耳朵被包起来了,但是到底是嫂子的妹妹,他也不好总是盯着人家看,就没多问。

    这会儿听到自家媳妇儿去道歉了,他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怎的还要你去道歉?可是你给人弄伤耳朵了?”

    苏九月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自然不是,是大嫂她娘扯得,不让她戴。”

    吴锡元到底比苏九月多见了许多世面,有些人家确实对女孩子要求十分严格,有时候苛刻到跨台阶先迈右脚都是错。

    但是这又关他媳妇儿什么事儿?

    “哪儿还用你去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吴锡元皱了皱眉头。

    苏九月却笑着说道:“我还不是为了念娣妹妹,我去道个歉,徐氏心里也能舒坦些,省得她把气撒在妹妹身上。”

    吴锡元拉着她坐下,“你一贯都是个心善的。”

    也幸好明儿他就要带着九月去雍州了,不用跟她们朝夕相处,自然也就不会受这些委屈。

    说着,他的视线又落在了苏九月手上的匣子上,问道:“你这是什么?”

    苏九月冲着他一笑,把匣子推到了吴锡元面前,神秘兮兮地对着他挤了下眼睛,“你看看就知道了。”

    吴锡元看着面前的匣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到底还是打了开来。

    凑近一看,才发现里边居然装着一只喜蛛。

    “原来是要乞巧的,差点忘了,我家媳妇儿还是个小姑娘来着。”吴锡元恍然大悟。

    苏九月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可不,我如今既然做了这绣坊的生意,自然是要乞个巧了!若是得了织女娘娘的青眼,回头我指不定还能成为方圆百里最有名的绣娘呢!”

    吴锡元听了这话,作势对着她一抱拳,“那日后还请娘子多多照应我了,我一穷书生,怕是只能跟着娘子沾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