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老汉也是个见钱眼开的,若是真能要到一百两,他这后半辈子就有指望了。

    他跑去给东家提了一嘴,东家虽然面露不快,但还是给了他一百两。

    他一看这一百两都能要到手,更觉得自己女婿说的没错,这些人定然做的是一些不好的事儿!

    他将账本誊抄了一份,给自己手上留了证据,等手上的钱用得差不多的时候,又带着账簿上门了。

    这次他开口五百两,东家还是给了他银子。

    可是没两日在他跟女婿一同去看州府放榜的时候,就出了事。

    人群里十分拥挤,他女婿就站在他前头,忽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与此同时,一把匕首被人塞进了他的手里。

    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每个人都是那样可疑,可是他自己却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他想报官,可是当他看到自己手中的匕首时,他顿时就慌了,只想着尽快逃离这里。

    他丢掉手上的匕首,跟着人群一起朝着远方挤了过去。

    后来他还是被捕了,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了他。

    他想替自己辩解两句,可是却有人给他捎来一句话,问他家孙子可是个下个月过周岁生日?

    他哪儿还能有不明白的,对方这摆明了就是在威胁他,要么他死,要么他全家死!

    他选择了闭嘴,静静地等着秋后被拖去问斩。

    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定然老老实实地改了账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可是这世上哪儿有什么后悔药的呢?

    就在这天清晨,大牢里来了个大人物。

    “侯爷,您里面请,大牢里头味儿不大好,您多担待。”

    岳山摆了摆手,“无妨,本侯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多年,什么味儿没闻过?哪儿能怕这一点?你尽管前面带路就是!”

    “是是是,您小心台阶!”狱卒点头哈腰地说道。

    岳山跟着他来到了翁老汉的牢门前,因为这里是死牢,根本没关几个人,大部分牢房还是空着的,所以翁老汉有幸一个人分到了一间。

    听着外头的动静,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就看到狱卒站在一个衣着华丽的人身后一脸的谦卑,跟平时那趾高气昂的模样相比,实在是判若两人。

    岳山进了大牢,踩在牢房内的茅草上,一阵沙沙的声响,紧接着就看到草堆里窜出几只老鼠。

    岳山根本不怕这个,他对着狱卒摆了摆手,“你在外头等我,我同他说两句话。”

    狱卒还有些担忧,“侯爷,这人是个穷凶极恶之徒,还是让小的陪您一起吧?免得他伤了您。”

    岳山却冷哼一声,“本侯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哩!放心好了,他这样的,本侯一个人能揍十个!”

    狱卒听了这话也只能应是,恭维了两句,就退出牢房,从外头将门锁上。

    “侯爷,您说完之后只管喊小的一声就是。”

    一直看着他走到长廊的尽头,岳山才对着翁老汉问道:“先前儿是你杀了你女婿?”

    翁老汉只是看了他一眼,依然一声不吭。

    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反正他不会被放出去,也不能被放出去。

    他心里明白杀他的人恐怕就是那些被他威胁到的人,现在人家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他最在乎的家人来反过来威胁他。

    他虽说十分憎恶,但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