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庄看着阿大走远了,才接着低头看着手上的供词。

    那两位死士交代了,说他们是义武堂的人,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宋阔还在他们身上发现,每个人的胸前都烙着一个“义”字。

    再看那个女人的供词,上头写着她曾经听弟弟说起过,要他办事的人是个以粉敷面,身形纤瘦,嗓音十分纤细的男人。

    这点特征一说,几乎所有人都能够猜出他的身份了。

    恐怕……真的是东厂的人所为……

    .

    月黑风高,整个苏府戒备森严,围的跟个铁桶似的。

    可即便是这样,也依然有几个人摸黑翻进了苏府的围墙。

    三人互相比了个手势,便四下散了开来,融进了浓重的夜色当中。

    就在他们好不容易摸进了关押张氏的那个院子时,突然间,四周的灯笼都亮了起来。

    穆紹翎就站在屋檐下,关怀远手中拎着个灯笼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身前。

    三个黑衣人下意识地背靠着背,戒备的看着四周。

    穆紹翎双手负于身后,黑亮的眸子看着庭院中的几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还真是贼心不死啊?本王亲自坐镇苏府,你们居然也敢前来?”

    完了,怎么感觉好像两章收拾不了张氏呢……还想让她领盒饭来着……

    三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懂了眼神中的意思,立刻脚尖一点,一个鹞子翻身就想逃。

    可却没想到他们才刚跳起身,忽然天上就撒了开一张网,将他们囫囵个儿装了进去。

    穆紹翎哼了一声,“真是不自量力。”

    手下的人已经轻车熟路的上前卸了他们的下颌,又取出他们藏在后槽牙的毒药。

    穆紹翎打了个哈欠,“当真是无趣,原本还以为你们今日能让本王尽兴,却没想到你们大人精心培养的死士居然也就这点水平。罢了,一个阉人能有什么见识?”

    三个黑衣人听到阉人,脸色忽然十分差劲。

    穆紹翎见状却笑了起来,“怎的?莫非你们也是……阉人?”

    看着这三人难看到极点的脸色,他忽然心情大好,“你们大人也实在有趣,自己没种,连带的让旁人也没种,怪不得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本王给抓获了。”

    穆紹翎气人的本事实在一绝,看着这三人目眦欲裂的模样,他心满意足的转身回屋去睡觉了。

    关怀远立刻提着灯笼跟了上去,还小心翼翼的叮嘱道:“王爷,您当心脚下。”

    .

    第二日一早,穆紹翎亲自下令判决了张氏。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流放到岭南,永世不得回京!”

    苏庄听了他的裁决,心中也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穆紹翎看向了他,“岳父大人,小婿这番处决您觉得如何?”

    苏庄摸着胡须连连点头,“甚好。”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皇室下手,能留下性命的。你同那苏九月说一声,我家怡儿欠她的人情,这回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张氏跪在堂前,听了这话,原本无精打采的她猛然间抬起了头,“王爷,大将军,我弟弟和侄子呢?他们可怎么办?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穆紹翎一脸厌恶的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怎的?你这是在教本王做事?”

    张氏连忙跪下身冲着他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上的鲜血都渗了出来。而她却像是没有痛觉似的,只是不停地哭诉着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