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阙却在这时间叫住了他:“坐下,一起喝吧。”
沈幼才胆战心惊:“小的不敢。”
江淮景连着灌了自己两杯酒,他有点不耐烦了,“叫你坐下便坐下,磨叽作甚?”
沈幼才不敢忤逆他,虽然江淮景对他也不错,但毕竟自己是被卖身给他的,他是他的主子。
等他落坐,江淮景才抬头去看他的脸。
那张脸与沈幼宜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他只觉得心里发苦,“你长得很像你姐姐。”
沈幼才愣了一下:“二姐吗?”
江淮景又给自己灌了酒。
容阙便在这时问他:“那你大姐呢,你不像她吗?”
沈幼才摇头:“从小我和大姐就不像,他们都说大姐不是爹亲生的,因为这,爹还打过大姐好多次。”
容阙也给自己灌了杯酒。
沈聪!他好大的胆子!
沈幼才被他二人看得心里发麻,“公子,我二姐不是被你买来做丫鬟了吗?为何这么久都没有见到我二姐?还有我大姐,她还在定南王府吗?公子下次去王府可以带我去吗?”
江淮景苦笑一声:“你二姐已经不在这世上了,你不知道吗?”
沈幼才大惊,“那我大姐呢!”
“你父亲没有告诉你,你大姐原就不是你大姐,她是皇后与皇帝陛下的亲生女儿。”
他灌了半壶酒入喉,话也跟着多了起来,这些事儿,他也不也没打算瞒着沈幼才,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向他开口。沈幼宜已经不在了,他的家人却从不关心她的生死,他心疼她,因为心疼所以总是整夜整夜睡不着。
沈幼才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再结合过去的种总,他也慢慢明白过来了,“二姐……真的不在了吗?”
“是。”
沈幼才眨着眼哭了起来。
他虽被沈聪偏爱着长大,但自打沈聪娶了周氏,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因此也怀念起了大姐二姐在家的日子,对她们反而生出了感情,而今得知二姐不在了,沈幼才也觉伤心得很。
“二姐小时候……”
那天,幼时的事情一件件无比清晰度浮现在他的脑海,沈幼才说了很多话,关于沈幼凝和沈幼宜的,跟前的二人只是耐心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语无伦次,直到他们将酒水喝完又趴下。
沈幼才还得将他们扶回房间。
容阙醒来的时候,江淮景还坐在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不是来找我喝酒的,你是想见沈幼才的。”
容阙捂着额头起身,“是。”
“你又想做什么?拿他来威胁公主吗?”皇后指婚的事,江淮景是知道的,他也知道容阙会发疯,但他不想管了,他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在里面,凭什么他这般珍惜,老天却要将他心爱之人夺走。
凭什么他容阙就认定别人一定要等他。
他活该的。
“没有。”
她已经拿出自己的性命做威胁了,他还能怎么办呢?他看得见江淮景的痛苦,他也知道沈幼宜不在了,她已经无所畏惧了。
他根本威胁不了她。
“我只是想更了解她。”
“然后呢?”
“我也不知道。”
江淮景又笑了起来,“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后悔?”
容阙知是自己惹他不快,他蹙眉等着江淮景笑完,而后才诚恳地问他:“我还能怎么做呢?”
江淮景敛了笑意,“你还没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