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五招,茯苓就被容阙敲晕过去。

    屋里没有点灯,沈幼凝看不清二人的动作,但她听见了茯苓的痛呼声,她张口想表明自己的身份,茯苓便已经倒下了。

    容阙的手随即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吓了一跳,握着匕首的手本能地砍了过去,虽然没有开刃,但这一刀砍来,还是让他吃了痛,那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也用力了些。

    沈幼凝喘不上气,憋红了脸,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王……爷……”

    他心头一震,手便松开了。

    沈幼凝头脑发晕,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他下意识地伸手将她捞了过去。

    药香扑鼻而来。

    不怪他认不出,她已经不像她了。

    沈幼凝趴在他怀里不住咳嗽,那种窒息的感觉挥之不去,连他靠过来也会紧不住发抖。

    她坐在地上往后缩了一步。

    容阙看不清她的脸,但却看得见她的逃避。

    他伸过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公主。”

    “嗯。”

    听见她还算正常的声音后他松了口气,“点灯吗?”

    “好。”

    他起身摸索着去点灯,因为紧张,还险些被脚下的凳子绊倒,摸出火折子将蜡烛点燃后,他又想起自己手里还捏着檀木珠,于是慌乱地塞入衣袖中。

    回头时,沈幼凝已经将茯苓抱入怀里了,她坐在地上,担忧地看他,“茯苓……”

    他欺身靠近,半跪在前,沈幼凝下意识要躲,他垂眸将茯苓的手捏了过去,按在了她的脉搏上,“只是晕过去了。”

    闻言沈幼凝松了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头皮发麻地看向容阙。

    “来做什么?”他盘坐在地,端的还是那一副不喜不悲的模样,但只有沈幼凝知道,自己差一点就被他掐死了。

    她低头垂眸,“想问王爷一个问题。”

    他的心猛地跳动起来,“问。”

    沈幼凝鼓起勇气:“芦台之战发生了什么?”

    容阙紧紧地盯着她。

    只是问这个?

    她抬头紧张地看着他,连老夫人都不知道的答案,今日她能问出来吗?

    容阙眼底生了一丝怒意:“与你有何关系?”

    她什么时候关心起这种问题了?

    谢司衍派她来打听的?猛然又想起来那日谢司衍拽她入怀的画面,容阙的的脸色也越来越冷。

    “如果没有芦台之战,王爷现在已经杀入西岐了对吗?那大姐姐……”

    原来是为了大公主。

    她也希望他能挂帅出征?

    “沈幼凝。”

    “我是谢蓁。”她连忙更正,爱慕他的是沈幼凝,而今潜入清院的谢蓁只是来求他出征西岐,救回她的大姐姐的。“你会再上战场吗?王爷?”

    容阙冷着眼看她:“谢蓁。”

    “嗯。”

    “你希望我再上战场吗?”即便深陷危险也无所谓?

    “是。可以求王爷救我大姐姐吗?”

    他的目光落这在她的细白的脖子上,“谢蓁,求人不是这样求的。”

    那是怎样求?

    她把茯苓放在地上,又收了自己的腿,跪在了他跟前:“这样可以吗?”

    更生气了。

    她当真不管他的死活,也不关心他如今已出家,不能再造杀孽了。

    那看来的眼神也清明得很。

    “母亲给你递了帖子,为何没来?”

    沈幼凝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是寿辰,“不想来。”

    是真的不想来了,她不想做一个对自己言而无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