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堂默默将椅子推开跪在了地上,“之前与王爷说的雪莲,我手里的确没有,但那一片雪莲是宫里的人交给我的,而我也只能拿到一瓣雪莲。”

    她心里清楚,容阙留她,不过是为了雪莲的消息而已。

    可惜的是,宫里那人却只肯给她这一瓣。

    容阙掐着佛珠打量她,“宫里的人是谁?”

    赵玉堂摇头:“我不知道,是那个人先给了我消息,点破我的身份,让我配合行事的。”

    “所以认亲宴的刺杀是她安排的?”

    “是。”

    “禁卫军的护卫也是她换的?”

    “是。”

    “你从头到尾不知道那人是谁?”

    “是。”

    “既如此,你又想从我这里获取什么呢?”

    她丝毫没有那个人的消息,又能拿什么与他做交换?

    “我没想同王爷交换什么,我只是想告诉王爷,我对王爷来说已经没有用了,求王爷赐我休书一份让我离开定南王府,我想做一颗弃子。”

    事到如今她也看清楚了,宫里那人从头到尾都是知道徐家覆灭真相的,但迟迟不肯告诉她不过是拿她当一颗棋子而已。

    从一开始就是那个人要杀沈幼凝,而不是帮她杀的。

    想清楚这一点后,她也释然了,继续留在定南王府只是继续当一颗棋子罢了,她不想继续被她利用了。

    容阙思考片刻,到底还是点头了。

    这几日,传言渐渐平息,休书也不是不能给。

    虽然她嫁入王府的目的不纯,但在嫁娶这件事上也是他意志不够坚定造成的,既是她主动开口要自由,他可以给。

    谢司珩回京后便开始着手调查刺杀之事,此事容阙有有参与,自然会被他发现。

    谢司珩看着部下递来信息又想起那日在落云寺,容阙看沈幼凝的眼神,心中生疑,加之他回京也有几日,那些风言风语他多少还是会听见一些的。

    他到定南王府时,正好看到赵玉堂出门。

    见她穿着朴素,且往外搬着东西,谢司珩犹豫片刻才开口:“定南王妃这是要去何处?”

    赵玉堂笑笑行礼,而今的她面色苍白,倒是符合她体弱多病的传闻:“见过四皇子殿下,民妇如今已不是定南王妃了。”

    谢司珩大惊,急急忙忙去往清院,那门口的侍卫还拦着不肯,倒是容老夫人得了消息急忙领着下人来见,谢司珩摆手,也不肯退步:“本皇子是为刺杀之案来见定南王的,便不叨扰容老夫人了。”

    老夫人吓了一跳:“此事与定南王没有任何关系。”

    谢司珩态度不明:“有没有关系,本皇子查过才能清楚,至于这定南王妃的事……”

    容阙是异姓王,娶妻不用皇家玉牒,休妻自然也没有必要传到皇帝跟前。

    容老夫人挺直了腰板,“家丑不可外扬,此乃定南王府的家事,应是没有必要告诉四皇子殿下的。”

    她虽然不常出席宫中宴会,但侯府嫡女身份仍在,她也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

    谢司珩对容阙不敢冒犯,见容老夫人态度坚决,也只是拱手笑笑:“如此,倒是本皇子逾越了。”

    说话间,容阙已经出门来了,“四皇子殿小请吧。”

    谢司珩转身便随他进了清院。

    想起那些声色具象的传闻,进入清院的谢司珩脑子里顿时多了一些不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