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景只是一名太医,不敢与五皇子殿下谈情宜。”
江淮景拱手,面面俱到。
谢司禹便也冷了脸:“江太医追来,是想质问本皇子为何要鼓动七公主的养父散布流言吗?”
江淮景不置可否。
“想必江太医应该也问出来了,此事,也怪本皇子考虑不周,原是希望蓁蓁能与她养父缓和关系的,毕竟她那妹妹……可是亲生的。”
这话说得淮景心中一阵刺痛。
“抱歉,江太医大约是不想提起她的吧。”
江淮景也没了心情继续问下去,沈幼宜如今已是他不能提起的伤口了,她人不在了,却又永远地横在他的心头。
“下臣还要进宫为公主请脉,就不在此叨扰五皇子了。”
五皇子其人行事缜密又怎会轻易给人抓住把柄,别说沈聪不可信,就算可信,谢司禹不承认,他的证词也算不得数。
江淮景进宫一趟为沈幼凝传递了宫外的消息。
这几日她又缩进了自己的寝宫不出门。
二公主倒是来求见过,话也说得阴阳怪气的。
幸而有茯苓守在门外,那些话甚至没有传到沈幼凝耳里就被赶走了。
听到他说是与容阙一道去的沈家,沈幼凝的的背都不自觉地挺了挺,江淮景看在眼里,倒是没有追问,末了他才谈到沈幼才。
江淮景如今搬去了他置办的别院,沈幼才也被他安排在新府做小厮,他想问沈幼凝有没有别的安排,沈幼凝一时也拿不准,沈幼才虽没跟着虐待过她与幼宜,但姐妹俩也却是是因他受了无妄之灾。
她也怕沈幼才会变成第二个沈聪。
“先这样安排吧,他……可知道幼宜的事了?”
“应是不知的。”
沈幼才毕竟才九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这些事不知道也算了吧,他应该也不会为幼宜伤心的。
谣言虽停了下来,但这位民间来的公主风评也是一落千丈了。
叶如嫣派去的宫女回来时,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两位相看好的公子在这件事上虽没有表态,但默认家人奴仆讨论的态度也能看的出他们信了谣言的。
叶如嫣气急败坏,她的蓁蓁看上他们,是他们的福气,竟还敢不识好歹。
沈幼凝还得安慰她:“母后也不必太生气,这样也好,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地留在母后身边当一个老姑娘了。”
看着她这般撒娇的模样,叶如嫣又觉宽慰,好不容易才让她放开了心,可别被这种事坏了心情,反正现在她也不是急着嫁女,时间久了,谣言终归是会停下来的。
江淮景那边给过准话了,叶如嫣原本是想寻个罪名将沈聪处死,但却被江淮景劝下了,如今公主正处于风口浪尖,若是在此时处死了她的养父,倒显得是皇室忘恩负义了。
沈幼凝也是这个意思,叶如嫣虽然点头觉得有理。但夜里沈聪还是被几个闯家的劫匪打断了双腿。
他一路爬到门口趟了半夜,还是早起的邻居发现他,又送去医馆捡回了一条命,沈家已被洗劫一空了,万幸的是江淮景给的银子被他拿去还账了,而今只是失去了一些家当而已。
邻居将他送回家时也纷纷劝他低调些,若不是他到处说他那养女是公主,又怎会被贼人惦记,又如何会变成这样。
沈聪也是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