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身份被揭露,容阙后面那一句话,显然更可怕,他……竟然知道他是被皇帝外派的。
不是说不问世事了吗?怎么连这等机密的事情都知道?
他不说话,容阙却忍不住下了逐令,“怎么,需要本王派人送四殿下送离吗?”
虽然年龄没差几岁,但容阙可是从死人堆里趴出来的,他靠着自己的本事得到如今的身份的,谢司衍一个连战场都么上过的皇子岂能与他比较,光是气势上就差了一大截。
容阙说得严厉,谢司珩毫无招架之力,他隐忍着怒意看向寻来的侍卫,双手抱拳:“本皇子有事在身,就此别过!”
说完还不忘看沈幼凝一眼,自打知道他是皇子后,沈家姐妹便不再看他了。
谢司珩心烦气落,对着那寻来的侍卫便是一记刀眼,侍卫茫然无措,他……做错什么了吗?
直到他们走远,江淮景才将让沈幼凝穿好鞋子,“没甚问题,休息几日即可,切忌这几日少走动。”
沈幼凝点了点头,暗想回去后又可趁机不去清院了。
光是这样想,她就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容阙却觉得她那笑碍眼得很,“回去了。”
江淮景抬头看了看遥远的天梯,原本想请凌云大师看看沈幼宜的,结果刚上去就遇见这事儿,如今他是没有爬上去的勇气了。
凌云大师心高气傲,叫他下山也是不肯的,只能在等下次了。
他遗憾地领着沈幼宜要走,后者却盯着沈幼凝犯难,“姐姐,你能走吗?”
沈幼凝试着下脚,但显然扭得厉害,光是落脚都做不到,更别提走路了。
江淮景也不指望容阙能在寺庙下将沈幼凝抱回去,他弯腰想帮忙,容阙却又拽了他一把,而后在三人的诧异中,将她抱了起来。
沈幼凝也吓得不轻。
比起谢司珩抱时的心跳加速,被容阙这样抱起,她更多的是惶恐,更何况……这还不是在空无一人的山林里,他……是疯了吗?
容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但听见江淮景说她是被谢司珩抱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这么做了。
更别说下山时又看到她被谢司珩搂进怀里。
凌云大师的话历历在目。
他与沈幼凝是没有缘分的。
她原本有一桩不被世俗所待的孽缘。
越想便越觉那孽缘可能是谢司珩。
他甚至忘了天梯之上便是他向往的佛门清净之地。
将人抱上马车后,容阙的脸黑得像是能滴下墨来。
江淮景与沈幼宜面面相觑,不敢多说一句话,唯恐引火上身。尤其是江淮景,她俩可能不知道容阙发起火来有多恐怖,他却是见过的。
别看他现在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当年可是连砍十人眼都不带眨的。
江淮景都如此,沈幼凝岂能好过,偏偏容阙还将她放到了自己身边的位置。
她咬着唇试图向江淮景求助,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容阙好友,他坐这个位置总比她好吧。
江淮景耸着肩:你忍耐一下吧。
沈幼凝急得都快哭了:江公子行行好。
容阙啧了一声,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当他是死了吗?
两人瞬间就消停了。
马车晃晃悠悠往定南王府而去,马车里的人都想不到,这一次的目的地将会让他们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